&&&& “很好,一个小时后见。”亚兰蒂尔说道,经理随即带着下属转身离去。Jing钢的库门足有一英尺厚,但亚兰蒂尔伸手去推时并不费力,它无声无息地开了。
“走吧,芝麻已经开门。”亚兰蒂尔说道。几秒钟后,他们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金属空间里,从外面根本看不出里面至少有两层楼高,四壁都是金属的,明晃晃的白色灯光从顶壁上照下来,亮如白昼。层层叠叠的金块从地板上堆起近两人高,灿烂的金光令人一时间难以直视,它们每一块都是同样大小的长方块,铸有编号。李伸手摸了摸离他最近的一块金子,触手冰冷而细腻,与灿然耀目的光芒有种奇异的和谐感。
“有什么感想?”亚兰蒂尔问他。
“好壮观,好可怕。”李实话实说道。眼前是一座货真价实的金山,只是站在它面前,无以lun比的诱惑力与压迫感就扑面而来,咄咄逼人。
“亚兰,一块能值多少钱呢?”
“我可以简单估算一下,以它百分之九十九的纯度,”亚兰蒂尔答道,他注意到金砖上有关的标记,“一块重五公斤的金块,至少值一万五千英镑。”
“这里有五千多块,”李说,他对英镑的购买力还是了解的,因此一阵晕眩,“天知道能做多少事情。”
“你还不了解黄金意味着什么,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那位经理这么盼望我们能在此向银行兑换一些。”亚兰蒂尔解释说,“在过去的七八年中,美国处于大萧条,刚刚有一些起色,欧洲各国同样经历经济衰退和通货膨胀,世界各国的货币在贬值,而黄金却是真正的硬通货。世界各地的黄金市场大都已关闭,各国政府不接受人们以货币兑换黄金,但相反地,黄金随时可以换成货币,或者说,有了它就直接能买到几乎所有的物资。无论在亚洲、欧洲还是美洲,能用它直接交换到武器、弹药、食品、药品,几乎任何东西。”李用心地理解他听到的话。的确,他想起在北平,人们喜欢白银铸成的现大洋,更渴望被他们称为大黄鱼和小黄鱼的金条。
“这还仅仅是德国王室得到的,”他低声说,“我的国家流失了这么多黄金。”
“我想,大概是把抢过来的各种金子、金器以及首饰,融化提炼加工成金砖了。”亚兰蒂尔说,“西方的掠夺让中国在几十年间从一个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变成了最贫穷的国家之一。”
他们一起观看了片刻,李将目光移向保险库的另一侧,“亚兰,我们去看看那里有什么。”
他看到几十只大小不一的铁箱堆放在金属库内侧,最大的尺寸接近于双人沙发,最小的也有男性常用的大号行李箱那么大,全部上了锁,贴着印有霍亨索lun家族纹章的封条,箱子上还刻有编号。
“封条都是完好的,看来没有人碰过它们。”李说道,他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只没上锁的小铁盒,里面是几十把同样带着编号的钥匙。
“我们打开一只来看看。”他兴致勃勃地看了一眼体积最小的铁皮箱上的编号,把对应的钥匙找出来。
“不管霍亨索lun家族的封条了?”亚兰蒂尔问道。
“不管了,去他的。”李说,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锁很快开了,李掀起箱盖,顿时被一阵两天来不停遇到的珠光宝气晃得有些晕。严格来说,珠宝的光彩只是半边的箱子里发出来的,另一半则装着一只只大大小小的锦盒,有些表面的锦缎颜色已有些暗沉,看得出年代深远。亚兰蒂尔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只较小的锦盒,里面是一对翡翠镯子,通透碧绿得如同一泓湖水,美得夺人心魄。李又打开另一个稍大的盒子,看到一只白玉茶壶,玉质温润细腻,宛若羊脂,更难得的是雕琢得素净大方,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我好像在刚才的目录里看到了这只壶。”李说,“看来,盒子里的宝物是有照片并且登记过的。”
他们又开了几个锦盒,有成套的田黄石印章,雕琢巧夺天工的翡翠扳指,还见到一只形状优美的瓷瓶,壁薄如纸,色泽如玉,难以想象它是怎么通过重重浩劫幸存到了如今。有一只盒子装的干脆就是各色宝石:玛瑙、碧玉、青金石、绿松石、琥珀,都是上品。多半就像亚兰蒂尔说的,原本镶在金器上,金子被送去融化,宝石就收藏了起来。两个人又去看散放着的珠宝,一串串用珊瑚、蜜蜡穿成的朝珠、紫檀佛珠、点翠嵌宝的发钗、艳红鸡血石雕成的镇纸、还有一串串明珠,也不知是东珠还是南珠,有一串顶端的珠子大得异乎寻常,尽管因为年深代远略显黯淡,仍然泛着莹润的光华。
“实在太多了,”李感叹道,“最小的箱子里就有这么多。”
“其他大的里面,或许还有书画,或者更大件的珍宝。”亚兰蒂尔说,“和这里积聚的财宝相比,基督山伯爵的宝藏就不算什么了。”
“这些都是古董啊。”李说,“这些箱子的价值比黄金还要高。”
时间快到了,他们一起把盒子和珠宝都放回箱子里,重新锁好。银行方面十分准时,亚兰蒂尔和李走出保险库,关好门,经理就按时来接他们了,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