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怎么现在还不睡觉?都这个点了,快睡吧。”
凌四看了一眼头顶挂着的钟表,带了几分责怪的说道,手下又把焦头烂额的凌五塞给他的企业报表翻了一页。
“你不是也没睡嘛,还说我。”
女孩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得到了对方的一句轻笑:“还不是小珩那个坏小子甩手不干了把事情全撇在我身上,我也想睡啊。你呀,总是这么不乖,快睡吧,明天还得去医院工作呢。”
“嗯····”
凌三握紧手里小小的手机,用鼻音沉闷的哼了一句。平时习以为常的关切在这深夜里显得格外的温柔与体贴,就像细软的藤蔓将她的心脏慢慢的包裹起来,让她不由自主的,心甘情愿的坠入其中,却一点想要逃脱的欲望都没有。
“叔叔,我·····”
胸口那如潮水般涨起来的情绪让女孩鬼使神差的开了口,在得到对方疑惑而又礼貌的回应时却又羞涩起来,堪堪的咬住嘴唇。
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在她因为怕重女轻男还有家暴倾向的父母卖掉,而一人离家出走蜷缩在垃圾堆淋着大雨瑟瑟发抖,无处可归的时候,对方撑着把黑色的雨伞弯腰把她抱起来时隔着宽阔厚实的胸膛听见那强健稳定的心跳声;又或许是在她受不了凌家的训练强度而在自己房间默默的哭,对方垂着眼睛帮她挑去手上的水泡,轻抚她额头的温暖的手掌;还是对方自退一位,让她接替自己的称号成为可以获得更多自由的凌三,而自己甘居下位成为凌四的那个瞬间······
她闹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也不知何时已经无法逃脱对方编织的温柔情网,等她有所觉察的时候,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给她了家,给她了温暖,给她了自由给她了能力给她了所有的男人。但是对方依然把她当成那个从垃圾场里捡来的,像是只脏兮兮的流浪猫一样的女孩,无论她怎么明里暗里表达着自己的心意,永远只能得到一句“你还小,傻丫头。”]
我小怎么了,我从16岁爱上你直到26岁的如今,你为什么还懂不了我的心?
凌三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些委屈,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那可怜的单相思还是对方的不知趣。她再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凌四听见对方传来那气息不稳的呼吸声,停下了手里书写的笔,抬头望着外面漆黑的天空,闭了闭眼睛,说出的话就像是一句轻轻的叹息:“睡吧,乐乐。”
他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浓缩成了这四个字,随即挂上了电话。
凌三举着手机瞧着外面川流不息的城市灯光,一夜未眠。
凌夜这一出闹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凌珩吓坏了,那几天别说惩罚了连大声点说话都不敢。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七爷甚至主动挽起袖子给自己的儿子熬起粥来,一勺一勺的喂到对方嘴里才算完。
凌白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嫉妒的眼睛都绿了,在凌珩注意不到的死角用死亡辐射扫描着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装病的弟弟。凌夜无辜的耸了耸肩吐了吐舌头,两颊露出两个极其可爱的小酒窝来——虽然他们是同卵双胞胎,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慢慢分化出自己的不同点来。
哥哥凌白从小就话少心眼多,平时一副冰冰冷冷的沉默样子还有轻微的强迫症和洁癖,每天穿的衣服都跟雪一样的白,眉眼透出一股淡漠的疏远来。而弟弟凌夜的心眼大概被哥哥给抢完了,只剩下一副天塌了都有人顶着的没心肝样,到哪里都称兄道弟的跟同学打成一片,就算是最高冷嘴最学霸的女孩也抗拒不了这个礼貌热情的男孩子对她甜甜的一笑外加小狗般的眨眼。
两双胞胎虽然在不同的班——凌珩的意见,他老觉得俩孩子聚在一起会搞出更大的事情来,平时上学下课都是一起走的,对比起来几乎一个是白天一个是黑夜,差别巨大却又奇异的和谐,是学生中间一道靓丽的风景。
他们两上初一的时候甚至还冲出来过陌生人问他们要不要去赚点小钱花,只需要叫几声爸爸就可以了——当然他们立刻跑掉了,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凌珩来看他们,七爷诧异的看着两个气喘吁吁,满头是汗的孩子,在凌夜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叙述下占有欲一下子就爆发了,如同护崽的母鸡一样偷偷摸摸的带着墨镜和眼罩跟踪他们上下学,守了三天后发现他妈竟然是洛羽手下的一员大将——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凌珩毫不客气的把人堵在学校后面的小巷里活动了下筋骨,把血肉模糊的人单手扔进垃圾桶后还神色自若的去麦当劳厕所洗了个手,顺便还给两孩子买了两个冰淇淋回来。
七爷在家里呆了几天后就被暴怒的凌五给冲进来拎走了,埋头工作了好几天冷静下来才发现凌夜身上那些猫腻来,还没琢磨透对方这贼心豹子胆是从哪里学来的双胞胎就来了套负荆请罪,他看着可怜巴巴跪在自己面前的两儿子,最终还是······下了手。
凌夜这一步以退为进走的不错,可惜他低估了自己父亲铁石心肠的程度。
幸好,他们现在是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