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男人堪称温柔的说出这句话来,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只不过那话语里透露出的含义却让凌白不寒而栗,后背硬生生出了一身白毛汗出来。
凌白为难的拿着话筒,小心的择取着措辞:“就是··凌夜他犯了点事,爸爸在教训他的时候不小心过了点,现在他开始吐血了,而且还发了高烧·····”
凌三一下子给吓的魂飞魄散,赶紧从床上给坐了起来:“说不定是内脏破裂····如果是外力太重的话血液倒流有可能会呛到气管,赶紧送到离你们最近的医院去!我马上赶过来!!”
通话对面的男人看一直没有回应,顿了顿,带着几分疑问的叫出了她的小名。
凌晨十二点,正点着香炉,敷着面膜睡着美容觉的凌三被一通刺耳的电话铃声硬生生从香甜的梦乡里给吵了起来:“喂?这么晚谁啊?不知道人家睡美容觉吗!”
“您好。”
直静静站着看他的人身上。
赤裸而苍白的脚,裹在松垮的睡裤里依然能看到消瘦小腿的线条,宽阔厚实的肩膀和隐隐约约从浅绿色睡衣里透出的深红色乳头········
诶,好像不太对。
“你说什么??吐血??七爷他干啥了!!”
“跟林家打架?嗯?长胆子了是不?”
听到这,凌白显得更为迟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软的像是棉花一样倒在自己养父怀里,嘴角流着细细的血丝,面白如纸右眼还拼命的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给他使眼色,说自己没事只是演戏的弟弟,再看看完全被蒙骗过去,束手无策的抱着自己儿子一叠声的叫着夜儿夜儿——妈的他从来都没听男人这样叫过自己的父亲,对方那漂亮的眼睛里早就不复刚才的怒火变成满满的焦急,几丝鲜红的血液蹭到光洁的下巴上更显得他皮肤白如美玉,嘴唇红润的就像是刚被亲吻过的颜色。凌白强忍着不看见对方的眼色,让人把他抬去医院让乐姐治疗然后再因为演戏被父亲暴打的冲动,闭了闭眼睛开始为弟弟圆谎:“没有内脏破裂·····就是外伤有点多,但是很浅,吐血是他不小心咬到自己舌头了。爸爸不想去医院,所以问你现在能做点什么处理,家里有医药箱。”]
男孩停止了嘴里的话,战战兢兢的咽了口口水,带着一丝侥幸的抬头看去——男人板起脸的时候眉间会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浅浅的瞳色会微微变深,像是深夜森林里那冷冽的秋风,而那道已经变淡很多的伤疤此刻就十分的吓人,特别是居高临下的俯视你时,就像那阎王殿里审判生死的阎王爷。
“嗯···我也不是故意要吵你的。”
凌珩气的都笑了出来,说一句往前走一步,凌夜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节节败退,没一会就被堵到了冰箱和墙壁的死角无路可去,恨恨的盯了一眼躲在沙发后面瞅着他看,见死不救的哥哥,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被凌珩两根手指提着领子,轻轻松松的拎去了二楼的惩诫室里去了。凌白站在沙发前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凌珩就突然毫无征兆的转头看他,露出一个标准的狞笑出来:“你给我在这乖乖等着,回来有你的好果子吃。”
凌三松了口气,她家主子就有个怪癖——不爱去医院,平常遇到甚至是绕道走,受伤生病在家里躺到昏迷都不愿意去治疗。正因为这件事她才听从凌四的建议开始学医,生怕自己主子会因为这个怪癖哪天死在家里面。
“不是内脏破裂就好········发烧估计是有些感染,实在不想去医院就用医用碘酒消毒,用棉球蘸取碘酒擦洗伤口,等干了以后用纱布包扎就可以了,切记不要碰水。如果有伤口止不住血或者发烧不退就赶紧联系我,我去准备医院。”
那熟悉的称呼让她心脏仿佛停跳了一下,那藏匿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因为这句呼唤如同倾盆的水般溢了出来,让
她不放心的叮嘱了好几句如果有异常立马去医院,凌白一一乖巧的保证后才挂掉了电话。刚才那波惊吓把她吓的睡意荡然无存,在黑暗里静静的坐了半晌后,咬着下唇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乐乐?”
凌三没好气的嚷嚷,她虽然是金牌侍卫但是主管的是白道的事情,就算是凌家出事她也只不过是善后的,写写资料在医院方面掩护一下就够了,哪有需要她半夜跑出去的急事。
对方意料之中的没有睡觉,这几年辛苦的不只有凌珩一个。凌三握着手机的手颤了颤,听着那温柔的声音心脏跳的越发快了起来,脸上也莫名烧的厉害。
不过最后凌珩也没有对双胞胎真正做什么,甚至连鞭子都没怎么动用,原因当然不是他心软了,林家自从那个奇奇怪怪,斤斤计较的老头退休后便由他从海外归来的孙子接任,那家伙就像凌夜所说的那样,看起来礼貌客气善解人意,其实都是衬衫里装着上膛手枪的主,这次惹到了估计不费代价摆平肯定会出事。他是打定主意教训教训在他眼皮子底下互相遮掩,瞒天过海的双胞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