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才会高兴。她还会喊那些人妈妈,但不会喊自己。
殷情倒是悠闲,口里品评:“九雏,凤引九雏。好名字。”
名字是代号,但它蕴含品味。
八子认不认识这两个字都难说,肯定不是她取的。
她那死了的丈夫牌位在堂屋摆着,也死了好些年了。
来的时候看见顾金汤那屋的纸笔,估摸不差,应该是这顾金汤取的。
不过她感激这个八子,现在顾九雏身体圆润,都是这个八子的功劳,这妇人自己头发花白,又瘦得皮包骨,想是但凡有点吃的,也全都给了顾九雏吃。
但她的身子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殷情看着顾九雏。如果她一直不召唤自己怎么办,殷情也很头疼。
她至少有五十多年没头疼过了。
“打死人啦!”院里有人嚷嚷。
“插上门栓!”八子说完出去一看,是顾大家媳妇拿着铁楸,带着一干看好戏的进来了。
“寡妇杀人啦!”
那顾大的两个堂兄从门口抬着担架进来,担架上躺着顾大。两人往地上一放。
顾大脖子的血已经凝固,人却昏着,周围人指指点点:
“这还有没有天理?”
“就是啊,顾大惨得咧。”
殷情冷眼看着,她的力度分毫不差,不可能死人。
如果真要死人,那就是他找死。
顾大媳妇向八子伸出手:“五钱才能给他看这个伤,掏钱。”
全村人指着她:“伤成这样了,这不给钱不行。”
八子看见这阵仗,慌得泪流,“我……我怎么办,金汤啊,娘怎么办……”
村民甲说,“你让她拿钱,就算你占了这房子……也没有几钱呐。”
村民乙说,“她家最值钱的可不是房子。让她拿那个傻子抵吧。”
八子一听,立即挺直腰板,但声音还是没底气:“谁也不能带走九雏,九雏是我家金汤要娶的媳妇……”
顾九雏听话下床,光脚踩地去插门栓。这会儿听到声音,又愣愣地盯着纸糊的窗户,面容很沮丧。
殷情知道人的本能,危机的情绪来源于饥饿、寒冷、缺乏安全感,于是抬起前爪,直立起身,想给她个抱抱。
顾九雏嚎啕大哭。
殷情不懂:哪里错了?
“喵喵喵?”
外面依然在嚷,顾大媳妇说:“顾金汤走啦,你一个寡妇,守着一个只会张嘴吃饭的怎么活?还不如把顾九雏卖,不对,嫁给我堂兄。”
村民甲乙丙:“是啊是啊,就一个傻子嘛,何必伤和气?”
内里他们不敢提:还不是傻子太好看,巴巴的都想要,但家里都有了婆娘。
村子里谁敢娶小的,那非得被婆娘家打死,也不是没这先例。
八子弱弱地说:“我家金汤会回来娶她。”
顾大媳妇烦躁:“你怎么啥都不知道?修仙的都娶同修的女人,叫‘结道侣’,那种女人身上有灵气,两个人互相干那事能滋补,叫双/修。你家金汤不会要了!”
她往地上一坐:“你把顾九雏交出来,我就把我家顾大抬走,你要不干,顾大就躺在这儿,我看你怎么办!”
“这,这会死人的……”八子慌慌张张。
“顾大要是死你这儿了,你就等着蹲大狱去!”
蹲大狱,进去的人横死的横死,曝尸的曝尸……
“是野猫把他抓成这样,不是我,冤枉啊……”
殷情猫眉一皱。上一世十四岁多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也不过是每日枕着师父腿睡醒,修炼,再睡觉。日升月沉而已。
再仔细想想,不是只有十四岁之前如此,是直到飞升失败变成焦炭,都只是修炼和睡觉。
她从纸窗子里跳出去,看见顾大的手指微动,脚时不时也抖动,躺得很不耐烦。
时间长了,他手脚不动了,倒传来鼾声。
好烦。殷情喉咙发出一声低喘。“咕噜……”
猫烦躁和高兴都会发出这种声音。
一开始她就应该送这个顾大归西,只因为在佛寺浸yIn了三天,沾染了对恶人无谓的慈悲。
她把爪子伸出来看了看,正尖,总得找点东西磨一磨。
八子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退守到卧房的门前,怕不是今天得被逼死在这门口。
村民们一口一个:“顾大要死了,顾家寡妇杀人咯。”
一双双狰狞面目看得生寒。
突然一抹银光飞进屋,擦着顾大媳妇的头发丝过去,蹭地插入土墙。
顾大媳妇脸上,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线。
村民惶恐,转头看门口,都叫出声。
“顾……顾金汤?”
穿水色黑鹤长衫的少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了那里。
顾大媳妇瘫在地上,村里看戏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