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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自己的女儿在身前还受那种非人的折磨。
破月如实答道:“一招毙命。”
“是西楼杀的?他杀了我的女儿,如今他人呢!”
“他也死了,我削了他一条胳膊,废了他法力,九天玄女拾了剑杀了他,却不察……”
西天王听后,老泪更是浑浊。
他女儿性子一向傲强,和他一样!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睚眦必报,可她从来也直来直去,不愿意去做那些弯弯绕绕。
若是他早知有今天,便是女儿恨他,他也要让她把这个给拗过来,只要她女儿活着,平凡点胆小点,怕什么?
西天王不知是这哀牢山上风太大,还是怎么的,他总觉得冷。
有不知道从哪的风吹来的,将那些悲怆的东西缝到他的骨头里,沉的他要像要陷入泥潭,喘不过来气。
恰在此时,他正要带着他的女儿回家,却看到破月身后跟着一个眼睛瞪得股溜的童子,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些面善,却又不知在何处看到过。
破月见此,将身后的人扯出来,介绍道:“傅山,我在哀牢山见到有魔界中人遗留在此,准备带回去好好盘问。”
傅山歪着脑袋看着那个眼袋红肿的厉害的中年人,这个人便是他的外公么?他也和自己的爹娘一样都讨厌他么?
西天王的目光凝在他身上不过一瞬,天界子嗣艰难,没有上百几千年根本孕育不出子嗣,更何况西楼是魔界中人,与天界结合更是难上加难。
即使如此,他还是在傅山身上弹了个诀,见他身上着实没有天界半丝气息,才转过身,踏上凝起的祥云去了西天。
范水站在那,和傅山大眼瞪着小眼,问向破月:“魔尊,这是你在那拐来的小孩,身上的气息怎么同你如此相像?”
那意思恨不得是说,这不是你的私生子吧?
破月淡淡扫了他一眼,整理好活着的将士,又唤来魔界的魔僧,将死去的将士超度到往生,又避开众人才对范水道:“这是西楼的儿子。”
范水挑眉,并不意外,合着西楼那副好皮囊,就是多一个排的私生子他都不觉得奇怪。
可破月的下一句话却打的他三魂六魄全失。
“他的娘亲是玄女。”
九天玄,玄女……
这么说刚刚西天王,碰到了他的,他的亲外孙?
破月点点头,问他:“若是西天王知道他的存在会如何?”
生吞活剥,抽皮拔筋不齐齐上个遍,都不是他认识的西天王。
“玄女身前托我将他带回魔界,隐瞒他的身份。”
听罢,范水叹了口气,望着天,在脑海里很想刨出一两个成语来,最终却只能嘴巴一闭道了句:“作孽。”
他将大掌往傅山肩头一拍,捏了捏他的根骨道:“好小子,以后你便准备去魔界受苦了,可别想我们惯着你。”
傅山瞪着黑漆漆的眼,看了他好一会才问道:“从前,又谁惯着我?”
这性子,真是和西楼一样,十分的不讨喜。
他捏了拳头正准备好好教训他,却被破月制止:“好了,以后他就是我们魔界中人了,你别仗着年长便欺负他!”
我去!在破月眼里他就这么的,这么的不长进,喜欢欺负小孩子么?
破月想了想,从前她将西楼放在魔王殿也有监视他的意思,没想到正因如此却差点酿成大错。
如今傅山的体内有她身上的玄羽,不论发生什么她也不会那么的被动,等将他带回魔界,有任平生和范水的教导和监督,看牢住一个孩子应该不难。
将主意打定,破月准备唤来青鸾。
傅山身上没有半点法力,用寻常的方法去往魔界根本行不通。
正在此时,风云突变,天柱折,地维绝,东海狂狼翻上三千丈,瘴气如同漆黑的云铺天盖地倾了下来。
山崩地裂,破月抱住傅山踏到飞到空中的青鸾。
十万野鬼恸哭,黄泉之水从地狱深处漫出来,缠住凡间的瓦砾。
不知是谁再说,也好像是有很多人在说————
“恭候通天教主归来————”
范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通天教主不是被关在八卦秘镜之中么?怎么会逃出来!
可由不得他多虑,浓厚的瘴气挤入他的鼻腔,差点把他的呼吸都给掐灭。
凡间的河海此时化身为炼狱,席卷走大地上的生灵,天空中电闪雷鸣,震得三界动荡。
破月踏着青鸾正要往天界飞去,却听到九重天千里眼杨戬拨开浓厚的乌云,千里传音道:“魔尊,八卦秘镜已破,通天教主打破封印逃了出来。”
三界存亡之际,破月心里一紧,却问道:“长庚呢!”
“太白金星以身殉镜,历劫归来,此刻正前去缉拿通天教主。”
听到长庚没事,破月松了口气,“通天教主此时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