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铲掉在放在地上的铜盆上,他连忙弯下腰去捡,却又嗅到了锅里糊了的味道。
下边还没顾忌完又要去弄上面的。
破月看的笑的差点岔气,贴着他通红的耳边上说:“长庚,要不要我帮你?”
说罢,还故意在他耳蜗吹一口气。
长庚被激的胸膛起伏的厉害,他通红的眼瞪着破月:“你捣乱。”
破月抱着胳膊:“哪有,我在看你做菜。”
长庚盯着她:“你故意的。”
破月潇洒的摆手:“你真的想多了,我敏而好学,准备看看你是怎么做饭的!”
长庚学聪明了,索性收了手不和她比划,直接将她赶了出去,末了还将门阖的紧紧的。
破月插着腰站在门外,乐的花枝乱颤。
门外一口大缸,缸内存有一半的水,破月从平静的水面上看到自己弯下的眼,飞扬的唇,甚至于带了丝丝玩世不恭。
和她记忆中的长庚在某一处悄悄地重合。
破月伸手摸着自己的脸,讶异道,她居然在朝长庚的性子靠拢?
☆、心冷
农家时光过得飞快,一开始破月窝在小小的院子里闲的发慌,可待得久了也习惯了。
长庚每天一大早就背着小药箱出门,破月跟在他身后,他转身,将早就准备好的钱袋交给她。
破月掂量,钱袋里不过几十个铜板,长庚一手抠着小药箱,另一只手比划:“家里缺什么就去买。”
破月想说,这么点儿钱能买什么,可看到他那双眼后,满嘴的话捂在喉咙里又说不出了。
长庚出了门,破月将钱袋子随手揣在怀里就歪到在躺椅上。
日头盛的使人发困,破月躺着躺着眼睛就眯了起来,正迷迷糊糊的要睡了,忽然耳尖一动,听到门外小小的啜泣声。
她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细细又听了会儿,刚将脚放到地上,便听见门外敲门的声音。
“长庚哥,你在么?”
这声音破月有些耳熟,是不是那个叫小芳的?
她将门栓取下,将门从内拉开,小芳低垂着头正在抹泪,见眼前忽然明亮,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长庚哥,我.......”
破月难为情的摸摸鼻子,道:“长庚出门了还没回来,你找他有事么?”
说完就觉得自己问的些废话,一个怀情的少女来找自己喜欢的人能没事么?
小芳见到面前的人是她,哭的涨红的脸白了白,小幅度的瞅了她一眼,而后缩在长庚的门槛上坐着。
破月一向对女人的眼泪没办法,总觉得女孩儿生来便是呵在嘴里怜爱的,为何又总是和眼泪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将门敞开,道:“进去坐吧,外面热。”
小芳执拗的摇了摇脑袋,“我就坐在这等他,我要等他回来。”
长庚会一点儿医术,每日早晨背着药箱出门,午时还没到便回来。因为破月不会做饭,一个人戳在厨房里不知如何是好,长庚只得自己亲手下厨。
如今天色尚早,若是坐在这等,还真的好等会儿。
夏日炎热,烤的门槛的那方青石烫的厉害,小芳坐在上面,脸上又是汗又是泪,破月叹了口气,回屋拧了条帕子递给她。
“干、干什么?”小芳对破月没个好脸色,若不是她,她早就是长庚哥的妻子了。
破月叹气,一撩身上黑色的裙摆,半蹲在地上,摇了摇帕子:“擦擦,要不然等会儿你的长庚哥看见你哭成了个花猫,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小芳想了想也懒得和她争,狠狠的夺过帕子将眼泪鼻涕好好擦过了,没个好气道:“你别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不讨厌你!”
啧,这小性子使得,破月摆摆脑袋并不和她计较。
小芳揪着鼻子将心里的闷气捏了出来,扭过头盯了她好一会儿道:“长庚哥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娶了你,他一向在外行医救人哪里有心思忙自己的事?你说是不是你不要脸非要用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来胁迫他的?”
哈?破月听了一拍大腿,这什么跟什么啊,可她将这话又过了一遍,长庚救了她,如今她又是长庚的妻子,小芳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哈。
见她沉默,小芳噘嘴瞪她:“无耻!”
得得得,她堂堂的魔尊为何要和这个凡尘小丫头计较。
破月紧闭着嘴坐在那,一身黑色华袍将她的脊背修饰又紧致又直挺,无由生出几分威严,小芳看着吞下想要说出的话,又捂着眼睛呜呜的哭。
魔音入耳不过如此,破月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坐在外头,于是张了嘴问:“你哭做什么?长庚没回来你先和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小芳不抬头:“告诉你做什么?我哭我的人生大事,和你说难道你还能娶我不成?”
话里话外夹着的炮仗炸的破月只能讪讪笑,刚扭过头,便看见长庚那身洗的发白的蓝袍子出现在那颗大槐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