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之前自己看到的样子就是受伤不能见人的,他自己觉得韩世子戴着面具不会那么吓人,才敢在皇帝面前说起此事的。
皇帝看他一个老头哭的满脸泪水,鼻子流出来都没敢擦,在想到韩司恩做事的风格,皇帝觉得周太医这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这才让周太医起身。
周太医从宫里出来就被人围住了,满朝文武都在打听韩司恩的相貌之事。
周太医看着非要自己给个说法的众朝臣,缓声道:“下官也不知道世子面容为何如此大变,想来生来便如此,只是前些年身体底子太差,脸颊太瘦弱,颜色不好看。后来大概是补身子给补上了。韩国公和当年国公夫人面容都是极为出色,韩世子能有这样容貌也不出人意料。”
众朝臣听了这话,觉得都很有道理,便想找韩卓的身影,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儿子变脸的事,立刻有人提醒道:“韩国公今日身体不适,没有前来上朝。”
众大臣本来想发挥自己的同僚之情,想前去探望下生病的韩国公,顺便问问他养一个这样反差巨大的儿子有什么心得。
只是他们还没出宫门,便看到了元宝和一个钟灵毓秀之人走来,那人看到他们这些人和一旁站着的周太医,挑了下眉,眸中仿若有流光闪过,而那不屑的姿态让人有点眼熟。
众位朝臣对这人心底有些许的猜测,当然不敢相信这人会是韩司恩,直到元宝一旁笑眯眯的和他们打了招呼,又对着身边那人恭敬的说道:“韩世子,皇上还在等着呢。”
韩司恩嗯了声,连个招呼都没有打便从那些朝臣面前走了过去。
户部尚书等人离开后,略带几许褶皱的脸动了动,小声冷哼道:“脸是变了,但这目中无人的模样都没变,实在是……”可恶。
不过最后那两个字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甩着袖子离开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突然想到了西疆的流言,他们相互说了句客套话,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周太医在众人都离开后,自己也慢慢吞吞的回太医院去了。能逃过一劫,他算是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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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召见韩司恩其实并没有什么事,不过他还是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那就是有关于周然和姬怀的处置。对周然,皇帝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把他副将军的职位给撸了,把他贬为庶民,永世不得为官,倒是没有连累他的家人。
至于姬怀,皇帝没有把他贬为庶民,但也把人给幽禁了,没有旨意不得出府,和当初被幽禁的二皇子姬容是一个待遇了。
这两道旨意下了之后,皇帝招手韩司恩道:“陪朕下盘棋吧。”
元宝立刻捧上棋盘和棋子上来,棋盘是墨玉做成的,黑白棋子是上好的玉石磨成的,摸着清清凉凉的,是一种风雅的享受。
韩司恩是不会下棋的,不过看到皇帝已经摆好了架势,他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
皇帝和韩司恩下棋前,是兴致勃勃的,他一开始看韩司恩随意落子还以为这人是走不同寻常的路,走了几步后,皇帝发现韩司恩是真的不会下棋。
这盘棋是皇帝有史以来赢得最轻松的一次,以前皇帝和其他人下棋,比他棋艺好的,要不动声色的让他几个子,让他赢得心情舒爽,比他棋艺差的,要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的和他下,偶尔赢上一盘皇帝心里也高兴。
对着韩司恩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皇帝觉得很挫败,韩司恩的棋实在是太烂了,让他十个子儿,一会儿就给自己还回来了。
皇帝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欺负人,就把棋子丢在棋盘上,有些生气的对着韩司恩道:“回去好好练练,棋艺实在是太差了。”
韩司恩慢声道:“皇上,微臣自幼体弱多病,哪有机会学习这些雅事,也没太大的兴趣,您这是为难微臣了。”皇帝听了这话,觉得更加生气了,他挥手让韩司恩赶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皇帝颓然坐下,神色有些萎靡,他看着棋盘上乱七八糟的棋子,最后缓缓伸手把这些棋子一粒一粒的收到棋罐里。
元宝站在一旁低眉垂眼不敢吭声,说起来当年的皇贵妃棋艺是非常好的,这棋盘和棋子也是皇帝为皇贵妃亲自命人打造的,可惜现在用不上了。
皇帝的心思元宝倒有些清楚,无非是想从韩司恩的身上找皇贵妃的影子,可惜是一个人怎么能变成另外一个人?毕竟所学所识都不一样。
皇帝心里也明白的很。
但即便如此,皇帝三天两头的宣韩司恩入宫,有时请他看自己收藏的字画,有时请他听琴。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帝很非常宠信韩司恩,不过有了西疆流言之事,现在倒是没人敢多生事端。
皇帝有心炫耀自己的收藏品,只是琴棋书画韩司恩一点也不懂。谈论时,他只能说上一句这画墨水颜色挺好,皇帝每次都很心塞,很想一怒之下把他这颗木鱼疙瘩的脑袋给砍了,但最终只能自己闷闷不乐。
这天宫中乐师百人负责演奏,钟鼓之声下,韩司恩睡着了,等他醒来时,乐器之声早已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