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歌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其一是争强好胜的部分，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如果有，也一定要用赢来除去，这一点体现在打架上。
其二是不善于社交的部分，有的事情虽然心里明白了，面子上却过不去，讨厌了那么多年的沈清秋，突然就要换个相处模式，他不习惯，也难以调整，每每想到要不要说句谢谢之类的，就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脆继续冷淡着。
好在沈清秋也并不在意这些细节。
第二次感觉到对沈清秋的情感变得更复杂，是在那次打媚妖之后。
准确地说，是在那媚妖用一次不着边的占卜，点破了柳清歌心里头一层窗户纸之后。
先前，柳清歌再怎么和沈清秋愈发亲近，也不会多想，顶多，只是觉得沈清秋可爱了点，觉得不见面的时候想了点，见面的时候高兴了点，看到沈清秋和徒弟太亲近不爽了点。
可被那媚妖这么一说
年纪小，辈分资历也不如沈清秋。
初见面时，不甚愉快，或许还有嫌恶之心。可因为某个十分重要的契机，这才开始彻底转变。
常伴左右，还救过彼此的性命。
对旁人鲜少在意，可一旦在意了，就会全心全意。
一等一的美貌，灵力高强，天资过人，身份显赫，就算短暂分离也会很快重聚
一往情深。
?
一往情深一往情深一往情深一往情深一往情深一往情深
到最后，就是这四个字在柳清歌脑子里疯狂刷屏了。他只急着反驳，心底里一片焦躁，媚妖这样直白的说，哪里是在算沈清秋的姻缘，分明就是指名道姓的说给他听的！
于是就这么打了起来。
柳清歌只觉得，他自己都没弄明白的心思，竟然就被这样一个小小的媚妖弄明白，还给戳破了，咽不下这口气，更是羞愤不已，当下连看都不敢看沈清秋一眼了，将心里炸开的情绪都借着打斗发泄出来，眼里哪儿还有什么爆衣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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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他便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结了。
有些事，当下是被那一池子冷水解决了，却是留下了后患，柳清歌不知是第几次从混沌不堪却香艳无比的梦境里醒来，不知第几次要偷偷摸摸独自清洗那不忍直视的污渍，觉得这邪火愈发可怕，沈清秋哪里是让他一往情深了，分明是成了他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