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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长生欣然起身,笑道:“总算来了。”
&&&&他转过身道:“师兄……”
&&&&展龙安坐如山,只道:“速去速回。”
&&&&展长生见他难得安稳,不觉扬眉笑道:“是。”
&&&&他一路行去,镇海已候在书房中,见他入内,只道:“赐座。”
&&&&展长生自然入乡随俗,恭敬道:“谢陛下。”
&&&&镇海斜倚软榻,手中把玩一只金龙杯,哼笑道:“斩龙门横行三界,何时将东临这弹丸之地放在眼里,掌门,过谦即是自傲。”
&&&&展长生自然从善如流,不再同他客套,开门见山道:“杨章有幸雀屏中选,我斩龙门必会筹备盛典迎娶公主。至于通天梯,可能容我用一用?”
&&&&镇海道:“自然可用。只是……”
&&&&那鲛王素来高傲,却在此刻露出为难之色。
&&&&展长生也不惧他坐地起价,安然道:“陛下但讲无妨。”
&&&&鲛王却突然笑道:“只是通天梯千年前被魔龙尾扫过,损毁泰半,至今未能修复,只能通行一人而已。”
&&&&展长生顿时松口气,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如此无妨,我一人前往即可。”
&&&&此间事成,展长生便整装待发。
&&&&到了次月通天梯开启之日,那青年一身鸦色长衫,立在枫燃岛中央的孤峰之上。
&&&&红枫叶色如火如荼,孤峰仿佛突兀窜起的一丛烈火,峰顶不过半个校场大小,此时便只站了三人,其余人皆在峰腰候命。
&&&&镇海仍是人身鱼尾,借一尾人鱼翼悬浮半空,正面对一块百丈高的巨岩。
&&&&那巨岩经年累月,历经海风吹袭,表面难留植株,只裸露出列痕累累的灰白石块。
&&&&镇海取出一柄匕首,割开指腹,就着涌出的鲜血在巨岩上描绘阵纹。那巨岩表面甚广,待鲛王绘完阵纹时,面色已然灰白,额角有冷汗涔涔渗出,颓然跌坐在地上。
&&&&赤红纹路包裹的巨岩发出震耳轰鸣,自正中徐徐裂开一条缝隙,缝隙之中,赫然是条羊肠小道,台阶层层叠叠,一直通往岩顶,而后化作璀璨光芒的台阶,直通苍穹顶。
&&&&镇海略略歇息片刻,方才重新悬浮起身,取出一枚赤红鱼鳞道:“通天梯开启只有片刻,掌门抓紧时机。若要回转时,驱动血鳞,通天梯自然再开。”
&&&&展长生接过血鳞,沉声道:“陛下高义,在下铭记于心。”
&&&&他忽而又笑道:“陛下,我那好兄弟阿礼,曾在秘境中救了一尾银线鲛。”
&&&&镇海面色剧震,顿了片刻,方才笑道:“展代掌门果然慧眼如炬。”
&&&&慧眼如炬、洞若观火的,实则并非展长生,而是来世之刃。
&&&&镇海阻止结缘选许文礼,又在书房中欲言又止,皆因此而起。
&&&&展长生便将许文礼救下乐安、同那小傻子朝夕相处、直至后来乐安惨遭不幸的事三言两语交代过去,自然将杀人者身份隐去不提。
&&&&镇海面色便愈发灰败,“乐安……是我同父异母的幼弟,有一日突然失去踪影,众人只道他顽皮,潜入深海遭了不测。数十年遍寻不见,我早已死心……不想那日却在许文礼身上见着了乐安所留的平安印。”
&&&&那小傻子微末法术不足道,只是平安印却是银线鲛天生的技巧,作用无非保人出入平安,用在许文礼身上,倒也理所当然。
&&&&展长生又叹道:“此事终究是阿礼心结,陛下他日若要提起,万望谨慎言辞。”
&&&&镇海笑道:“自然。”
&&&&展长生便转过身去,扬声道:“师兄,启程罢。”
&&&&镇海眉心微皱,手中便攥起了关闭的法术,只劝道:“不可!通天梯只容一人通行,若强行……”
&&&&话音未落,那冷漠男子却身形一晃,化出斩龙枪原形,堂而皇之,落在展长生手中。
&&&&镇海哑然,展长生笑道:“陛下多虑了,原本也只有我一人。”
&&&&他手提玄金枪,一步步拾阶而上,身形渐隐,没入青空之中。
第一百零二章 王上
&&&&通天梯通体如冰晶澄澈无瑕,被天光映照,顿时幻化出赤橙黄绿的瑰丽色彩,仿佛一道彩虹穿过云层,没入苍穹,直至隐入黑暗当中。
&&&&展长生沿桥不知行了多少时候,方才见到通天梯的尽头,透明台阶朝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各自延伸出一条透明桥梁。
&&&&若是连上来时的阶梯,总共便是九条分支。
&&&&各分支延展不过三里,尽头处便伫立着一道光芒四射的大门,白光莹莹,起伏不定,有若活物。散布在无边漆黑中,仿佛散布空间的几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