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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举止迟缓僵硬,略略一挣,便见紫光浮动间,草叶切割,将防御的外衣割得破烂不堪。草叶更是不断收紧,企图陷进傀儡皮rou之中。
&&&&好在这些傀儡吃饱喝足,汲取够了魂魄养分,尚有抵抗之力,只是挣脱不得,长此以往,迟早会应了刘忠那句“四分五裂”。
&&&&胡不归瞧见这些傀儡狼狈,终究生出惭愧心虚,缩缩脖子,不敢开口。
&&&&展长生自乾坤戒中取出一块羊脂玉白的回灵玉璧托在手中,掌心中隐隐展开一层水膜,将那方方正正的白玉璧包裹其中,逐渐熔炼变形,化作了一枚不过尺余长的白玉刀。
&&&&他将白玉刀抛向胡不归时,胡不归急忙两手接住,只觉那通体玉白的小刀触手温润清澈,犹若灵动活物,叫人爱不释手。
&&&&展长生却又取出一顶不知什么材质所制的斗笠,盖在胡不归头上。眼见斗笠上阵法启动,层层青纱垂下,将那少年笼罩得严严实实,方才道:“将这些鬼手草全割了。”
&&&&胡不归握紧白玉刀,却怒道:“本世子千金之躯,如何能做这等粗活!”
&&&&展长生仍是冷淡如灵泉沁了碎冰,只道:“大丈夫敢作敢当。前事之因,后事之果,不归,你堂堂男子汉,要临阵脱逃不成?”
&&&&胡不归被他左一句大丈夫,右一句男子汉激得意气飞扬,挺胸昂首道:“我……我自然不逃,长生……叔,你瞧着便是!”
&&&&胡不归右手提了白玉刀,迈入成片的炎雷鬼手草当中。
&&&&顿时紫电频闪,呼啸朝胡不归冲去,却又被那斗笠青纱轻易阻挡在外。
&&&&胡不归见这法宝奏效,心头一松,便借着青纱阻挡,左手握住草jing,右手白玉刀砍下,噼啪爆裂声中,草jing应声而断,不过须臾功夫,便化作了草灰,自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胡不归一击得手,Jing神大振,便愈发奋力斩草。只是这鬼手草绵延数里地,若叫这少年独力清除干净,委实是强人所难。
&&&&那少年不过炼气修为,斩了不足一个时辰,便气喘吁吁,动作愈发迟滞起来。
&&&&展长生却只立在草丛边袖手旁观,见胡不归力竭时,屈指一弹,为他注入少许灵力,又道:“不归,须知行百里者半九十,杂草未尽,你切莫叫我失望。”
&&&&胡不归被他一番煽动,便咬牙强撑,竟不曾叫过半句苦。
&&&&反倒是夏桐生在一旁心有不忍,期期艾艾道:“爹爹……我也要白玉刀。”
&&&&展长生便同样炼一柄白玉刀,又取出另一顶斗笠,垂目道:“桐生,那是你嫡亲的胞弟,好生待他。”
&&&&夏桐生扬眉笑道:“爹爹放心!”
&&&&他便收了宝贝,一跃而入鬼手草丛中,手起刀落,顿时斩得一片紫金草叶翻飞。
&&&&胡不归见状却怒道:“大胆!竟敢抢本世子风头!”
&&&&夏桐生嗤笑道:“小gui,以你那点微末道行,同哥哥说大话,未免不自量力。”
&&&&胡不归气得呀呀乱叫,手底下迟缓动作倒是愈加快了起来。
&&&&展长生任由这二人斩光鬼手草,又着令胡不归采集仙草、兽丹,炼制温融丹,安抚治愈了受惊的妙音鸟。
&&&&胡不归修为浅薄,自然并无炼丹之能,不过是被展长生所迫,马不停蹄奔走,为丹修效力罢了。
&&&&如此奔波数日,压榨得体力耗尽,方才将一应杂务解决干净。
&&&&展长生打量一番修葺一新的炼丹房,终于展露半丝笑容,“总算孺子可教。”
&&&&胡不归见他展颜,心头一松,叹道:“我对长生叔叔一片真心,苍天可鉴。”
&&&&话音才落,那少年两腿一软,气力尽失,便跌落在展长生怀中,沉沉睡去。
&&&&展长生将胡不归抱回厢房,坐在床边守着。胡不归睡意朦胧间,低声唤道:“爹爹……长生……叔……”
&&&&展长生眉心微蹙,却仍是抬手轻轻放在胡不归头顶,怜爱摩挲。
&&&&夏桐生悄声迈入房中,坐在一旁脚榻上,将下颌搁在展长生膝头,低声道:“爹爹,我已经知晓生父是何人了。”
&&&&展长生不动声色,只淡然应道:“哦?”
&&&&夏桐生见他神色笃定,不觉忐忑,却仍是鼓起勇气,又道:“夏乃永昌国姓。”
&&&&展长生全然不为所动,只道:“纵是国姓,永昌国中,夏氏族人何止千万。”
&&&&夏桐生又道:“爹爹在长宁州从军时,长宁军统帅乃是永昌的九王子夏元昭。”
&&&&他自交领间扯出了羊脂玉佩。经年累月,那白玉佩被这少年灵气反复温养,显得愈发通透灵秀。阳刻的昭字犹若带了些许活气,仿佛时时都要离开玉牌飞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