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珺躺在伤榻上五天五夜,肖湛榻边也守了五天五夜。
原本上官珺两日后就能醒来,肖湛给他用了药方才如此。
肖湛的药能让对方伤口快些愈合,副作用则是会让对方昏睡多日不醒。肖湛看着帐内烛火,估算着此时上官珺应是快醒了,随后他站起身打开上官珺的衣襟,仔细瞧了瞧上官珺胸口上的伤。
正如肖湛所料,伤口由内到外已经愈合了六七成,在确认血管已经长好后,肖湛只巴望着外皮能快些愈成。
趴在榻边,肖湛的一只手不自觉地在上官珺胸口周围轻抚着,心想着明明打完了仗就能与上官珺回上京,怎么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了?难道他来此处就是为了促成一国成就霸业吗?难道仅仅是想与喜欢的人安安静静过日子也这么难吗?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想到此,肖湛长长叹出一口老气,手停止在上官珺胸口上。
“怎么不摸了”
突然一阵温暖从手上传来,肖湛这才发现对方已经醒了,还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上官珺虽气息不稳,眼神无力,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可嘴还是微张的对肖湛笑着。
“你醒了?感觉怎样?”
上官珺微微点头低声道:“还好对了,现你我是在哪儿?是在敌军营帐中吗?”
“不,是在自家营帐中。”
“哦没输那就好”上官珺松口气,再次点点头。
肖湛忙起身想抽开手帮上官珺盖好被子,却发现上官珺又使了好大劲将自己的手再次牢牢握住。
“别闹了,你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吗?”
见肖湛皱了眉,上官珺才将手上的劲稍稍松了一松,而肖湛的手却没有离开。
“本君只是觉得能被阿湛这般疼着好舒服。”
上官珺向肖湛眨了眨眼睛,又轻揉着肖湛的手。
肖湛将脸凑近他,在他额前落下一吻,随后才将手从上官珺的手中抽离出。他将棉被给上官珺裹好后坐在榻边,轻声说:
“你且再好好睡上一觉,等过上两日你的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到时候还得去见刘大将军。”
“刘大将军?哪个刘大将军?”上官珺疑惑。
肖湛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狠狠地磨了下自己的牙。
“刘钰大将军。”肖湛无奈回答道。
“父亲他来了?”上官珺惊道:“他来做什么?”
肖湛低眼,手抚在上官珺额头上轻声道:“你听话,等你再好一些,我再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上官珺知道这之中缘由复杂,他伤本就未痊愈,方才说那一通话也是累了,睡意也在渐渐袭来。
“那你陪本君说些其他的可好?”
“嗯。”肖湛点头。
上官珺双眼软软地落在肖湛脸上,悄声对他说:“我的阿湛真有本事,本君受了这么重的伤,以为是死定了,却还是被你救活了,记得上次爷爷也是这样。”
肖湛惭愧笑了,低声道:“哪里是我厉害明明就是我带来的药厉害。”
说到药,肖湛来时本就带得不多,之前救治刘蒙时就用了好些,现在用到上官珺身上,已是所剩无几,若是日后再有战事,上官珺再受这种伤,就算自己是华佗扁鹊再世,也是救不了他了。肖湛不管三国哪方霸业,只求战事快些结束,好让大家都免去战争之苦。
“阿湛,在想什么呢?”
望见肖湛一脸若有所思,上官珺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不愿再见到你受这样的伤不我希望你一直都能平平安安的阿珺我说的你能懂吧?”
肖湛在上官珺身前喃喃,愁眉不展。
上官珺缓缓呼吸着,伸出一直手抚上肖湛的脸颊,却是因疲惫再说不出话。
肖湛双手紧握住上官珺的手,缓缓道了句:
“阿珺我爱你”
对于肖湛而言,说话容易,说外语就比较难,一个喜欢他能对成千上百的人说,一个爱他也能对成千上百的人做,可对人说“爱”,就要难得多。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上官珺是否能明白,可他又想,即便这小子不明白也无妨,因为“爱”这个字眼,本就是单方面的,只有运气好了,它才是可逆加置换反应,如此他也不再苛求什么。
上官珺已经睡着,肖湛思绪又回到五日前参见刘钰的时。
那日刘钰告知肖湛:他此番前来,正是为了联合北燕赵莫军一起灭杀东晋王师,并以此灭掉整个东晋。
刘钰知道,北燕早对东晋是一忍再忍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而赵莫也知道,南唐刘家打下了江山,却一再受上官氏压制,也已快到了拍案而起的时候。
之前刘钰早与北燕赵氏兄弟暗自通过信,双方计划好先由北燕攻打南唐北境,再由刘钰奉命派人出征,赵莫只要随意抵挡将东晋王师骗来即可,到时刘钰再以“东晋有西戎为伍,需派兵援之”为由亲自带兵支援上官珺与北燕赵莫,以完成两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