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的光Yin,南唐不知今夕几何,上京不知今夕几何,临阳君府内不知今夕几何,情欲之中,浑浑噩噩。
肖湛以为,他不仅会在此处过完自己此年生辰,还会过完自己多年后生辰。只是多年后的事他不愿去想,如今这般如意,谁也不会考虑将来。
然将来之事并非一介凡夫所能左右,在主君面前上官珺是凡夫,凭肖湛是哪个外星的奇葩,他也是一介凡夫,在南唐,话是上官煜说的算,普天之下,三国之中,也仅有笑到最后之人才能留下最后的史册。
南唐与北燕一直都是死对头。当年三国争地,南唐入主北境,北燕也入主北境,可一山岂有二虎?于是两国了彼此的面子,就派兵在这块鸟不生蛋的地方干了起来,由此北燕就与南唐结下了梁子,而他们这一干,就干了三十多年。
北燕常犯北境,此为上官煜一心头大患,想当年长公主与刘钰亲自征讨才换来北境十来年的太平,然这一朝过后,又再军情紧急。
上官瑁深知父君心思,想这些年先王与父君给予刘家各种殊荣:先是长公主下嫁,后是刘家之子赐姓上官入宗庙,再有刘钰封侯此些为何?还不是未雨绸缪,只待有朝一日能依靠刘家将北燕一击以毙之。
可之前父君为了拉拢西戎,让上官珺下嫁胡王以借西戎之力反攻北燕,刘家早已洞悉父君的以卒代车之计,后又有自己对上官珺不敬,这些都让上官珺和刘家彻底疏远了自己。虽说那日世子殿之事父君尚且不知,可如今父君要自己去当说客要刘钰再次领兵出征,实为一大难题。
因为之前世子殿风波,上官瑁彻底认怂再不招惹上官珺,可他心底还是想在父君面前出点小风头,以显示自己朝中地位,所以这日朝会后他还是厚着脸皮亲自登上临阳君府邸。
肖湛得知此人前来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趁上官珺在堂前与他商谈北征之事自己也没闲着,光天白日就抄起自己的老伎俩趴在房顶上仔细听着两人的谈话。
上官珺独自在自己府内生活多年,这自家房屋上有什么鸟站着,他两耳一听便知,肖湛这点小动作他也领教过,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今日之事本是朝廷机要,旁人切不可知。上官珺本是有意要将此事瞒住肖湛,可听今日自家堂上房顶如此不安生,他怕是瞒不住了。
“人都走了,还在上面做甚,还不快给本君下来。”
送走了上官瑁,上官珺回到堂前,对着房顶就是一阵吆喝,最后只听一阵瓦间摩擦之音,肖湛一个纵跃就进了大堂。
“怎么?今日不去摆弄你那些灵丹妙药,又准备从神医变成侠客了?”
上官珺见到肖湛,自是柔媚一瞥,又在案前端坐好。
肖湛没有心思与上官珺开玩笑,几步就到了对方跟前,与之对坐:“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上官珺见肖湛紧张的样子,心想反正是瞒不住了,就只有点点头。
“那就不能不去吗?”肖湛又问。
“不可。”上官珺摇头。
“那我也要去。”肖湛道。
“不可!”
且说前方军情紧急,看样子这次北燕是下了血本要占了北境,战事在几日前一触即发。此番北燕占地派的不是别人,乃是北燕王第三子:赵莫。这赵莫倒也不负这名字,真如着魔一般,仅用三日就解决戍守北境的城将,让北境整个彻底沦陷。
在南唐,刘钰当年携长公主一骑当先,终赢得如今定北侯的名声。此次依上官煜之见,前去北境讨伐之人也非他莫属。]]
可自十九年前刘钰携长公主归来后,就上交兵符,再不理朝中军事,所属禁军也交由年迈的父亲刘蒙调教,就连上官珺当日和亲西戎,他也只专心留在府中照顾长公主。
上官珺知道,娘亲一直以来都是父亲的心病,父亲选择留在府中照顾娘亲拒了军令,所有人都不会说什么,可伐北之事必然还是会落在刘家,如今祖父年迈,要他单独带兵定是不妥,自己虽名姓上官,可依旧是刘家血脉,所以这军令,定是属他无疑。
肖湛只叹这刘钰对长公主长情,上官珺这点倒随了刘钰的性子,他知道沙场无情,上官珺是担心自己不让自己跟了去,可他这一走,又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他不回来,自己就会很麻烦。与其分别,倒不如死缠烂打随他去了。
“我就是要去,就算那日你不让我跟你走,凭我的本事,也能跟着你,你甩不掉。”
肖湛振振有词。
“本君说不可就是不可,那沙场岂非儿戏,你可知”
“别说了”肖湛没等上官珺说完,就用两根手指捂住上官珺的两片唇,平静道:“你爹为你娘亲拒了军令,你可体会你爹的心意?”肖湛将手指放下来:“你爹对你娘的心思,也正如我对你的心思的一般,我并不求你给我一时太平,我只求能长伴君身,所以有些事我劝你趁早放弃,我的脾气你该知道,这次你是赖不掉我的,而且我多少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你以为那些虾兵蟹将能拿我怎样?”
肖湛倔强,上官珺也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