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图悄悄凑过去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回吗?”
白朗闻言,停下了手里笔,低着眉抬眼看岳图。
什么也没说,就是一副“同学你可以不打扰我学习吗”的冷酷模样。
岳图瞬间就被唬得噤声了,哼哼唧唧地趴在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大兔子最近头发有些长了,他趴在桌上时,软发就散开在桌面上,卷曲的发梢三三两两地落在白朗的笔记本上。
听见碎发在纸张上摩挲的沙沙声,强装冷漠的人还是忍不住去看许久不见的岳图。即使他刚才在岳图睡着的时候,已经悄悄注视了很久。
岳图心里痒痒的,白朗不在的时候还好,但此刻那人就坐在他对面,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复习。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瘙痒症患者,他又想和对方说说话,但又顾虑于对方此时似乎对他不怎么感兴趣。
白朗看着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的某人,心里憋笑,面上的神情都柔软了许多。
这样静谧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闭馆的铃声给打破。
岳图有些惊讶,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才下午六点,他疑惑地嘟囔着,却不巧被时刻关注他的白朗听见了。
“今天是周五,闭馆时间不同。”白朗慢条斯理地收拾起复习资料,“你是多久没有来过图书馆了?”
大兔子挠着头,傻笑起来,企图搪塞过去。
“你等我一下,我去借本书。”岳图拿起背包就朝着里面的一排书架而去。
白朗站在原地,看着不断向外涌动的人群,又看了看岳图走过的那排书架,他竟逆着人流,一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随着人群逐渐离去,图书馆也渐渐变得冷清起来,岳图站在一排书架前仔细地寻找着书号,就在他刚找到目标书籍准备将其抽出的时候,背后就探出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来。
那只手稍微用食指轻轻一抵书脊,就将岳图想要的那本书放回了原位。
刚想转身,岳图就被一个高大的身躯给锁在了书架之间,白朗用手肘撑着书架,将他虚虚笼罩着,他俯下身,偏着头吻上了岳图的颈侧。
“别闹。”
岳图被亲的直往一旁闪躲,耳旁除了熟悉的呼吸声,还有远处三三两两走在最后几个学生的交谈声。
他能感受到路过的人朝着他们投来的目光,本来还想挣扎的身体立马就变得乖顺的不得了,悄悄地往白朗怀里躲。
岳图心想,反正白朗个子够高,正好遮挡住了路人的视线,他们既然要看,就看白朗去吧。
于是岳图就心安理得地把头埋在白朗那件黑色的针织衫里,细细地嗅着他身上熟悉又好闻的味道,嗅得开心了还傻乎乎地发出几声享受的喟叹声。
白朗看着怀里拱来拱去还没心没肺使劲嗅着自己的人,像一条缉毒犬一样,努力的寻找着,似乎想要找出他身上隐藏的毒品。
但白朗不会知道,对于岳图来说,他本身就是最令他上瘾的毒品。
他收回一只手臂,企图将窝在自己怀里耍赖的大兔子揽起来,就听见一旁传来了路人的惊呼声。
“你看,那个不是白朗吗?”
“真的诶,卧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他怀里那个是谁,顾论?”
“不像顾论吧,顾论没那么矮吧。”
岳图本来还紧张兮兮的以为要被发现了,结果猝不及防的就被扎了心,他这人最不喜欢别人拿着他和顾论做比较了,更别提被当众指出个头不如顾论的事实。
他气呼呼地就准备脱出白朗的禁锢,圈起袖子想找那两个看似同级的学生理论。
白朗冷冷地斜剜了那两人一眼,凶狠的像是在警告他们别坏了他的好事,他一把抓回不安分的大兔子,将他死死地按在书架上,轻巧利落地从岳图耳边抽出一本书,挡住对面偷窥的视线,俯下身狠狠地吻上了岳图的唇。
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岳图还发着愣,就被亲得无法动弹了。
白朗很是用力,几乎将岳图的身体按进身后的书架里,岳图的后脑勺恰好抵在一层书架隔层上,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呼吸间全是白朗的气息,岳图呜咽着开始挣扎,却力不从心,耳旁传来书本落地的声音,旋即他的另一边手腕也被白朗的给紧紧摁在书架上。
此时的岳图就像是被钉在烤架上的兔子,着急地都能滋滋冒着油。
他被白朗一次又一次的亲吻弄得根本无暇旁顾,他只能用余光打探刚才那两个人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吓走了。
白朗发现了他的分心,放开他的双手,揽过他的屁股,将他一把抱坐在隔层上。
但姿势过于别扭,为了不摔倒,岳图不得不攀着白朗的肩,双腿也下意识的夹紧了他结实的腰胯。
此时图书馆里已经四下无人了,头顶的灯全都熄灭,但此时正是傍晚,夕阳遥遥地照进窗户里,室内并不显得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