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朝廷有意要羞辱西凉,说不定便是最低品的“武壮”。
即便宰相大人如此谦让,让出大魏开国第一文臣的称号,竟然还有人怀疑宰相大人和陈贤大学士的死有关,真是瞎了他的狗眼。因为有人怀疑陈贤大学士的死和宫里的皇子妃潘美美有关,宰相大人特意入宫质问,也不知如何皇子妃怒极,说了一句,是,陈贤的死和我有关,我巴不得那老匹夫早点死。一直把皇子妃当作掌上明珠的宰相大人震怒,伸手狠狠打了皇子妃一耳光,最后甩袖离去。而皇子妃趴在床上哭了整整一天。
回到相府,宰相大人便后悔了,他相信自家女儿虽然刁蛮,但是绝对不会害死大学士。多亏了有潘仁美在其中调停,不然这对大魏国最尊贵的妇女之间真的就产生了间隙。
有一次。潘安带着下人出去置购相府日常物件,刚刚进了一家米店,远远听到有人又在嚼舌根子,他叹了一口气,想着能少一事便少一事,当作没看到没听到离开,真若是打了那闲言碎语的人。反倒是落下话柄。
可是。出了米店,潘安心中多有不舒服,愤愤然。扭头回到米店,居高临下命人将嚼舌根子人的双腿打断,狠狠抽了那人不下百下的耳光,然后丢下一张银票。转身离去。
大学士陈贤暴毙,宰相大人日益Cao劳。却专门吩咐潘安在书房内增添了一张桌子,上面铺上上好宣纸,墨时常研磨,只要提笔便能写。只是几次提笔放笔,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写出一篇祭文,用来祭奠那位和自己在朝堂之上斗了一辈子的同僚。
站在宰相大人的书房外。手里拖着八宝茶的潘安被书房内一阵咳嗽声惊醒,摇摇头。收敛一下思绪,他轻轻推开门,将热气腾腾的八宝茶放在书桌之上:“老爷,歇息一下吧,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今年天冷地寒,您应该多注意身子。”
坐在厚厚的奏折之后,一盏油灯之前的潘春伟嗯了一声,依旧细细读着奏折,提笔勾画,过了半晌,发现潘安依旧没走,眉头不禁皱了皱。
以往潘安看到老爷如此模样,肯定心领神会,悄悄退下,但是今天他却硬生生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心里有些替老爷不值当,一生兢兢业业、勤勤勉勉,却被他人背后说闲话,这事儿落在谁身上都是满肚子怨怒。
潘春伟轻轻合上奏折,双手放在热茶之上,用八宝茶冒出的热气暖暖手掌,开口问道:“潘安,你似乎有话说?”
潘安双手怀抱着托盘,脸上露出一丝怒色:“老爷,都这么多年了,当年夫人难产,您在外劳忙,诞下少爷之后,便流血没了,连您的最后一面都没看到,您的劳苦,朝廷看不在眼中,论功行赏,您在西凉王和大将军之后,凌烟阁上挂肖像,也只第三,堪堪没过陈贤半个身子而已。大魏国建国之后,西凉王封王,大将军镇守北关,留给您一个硕大的中原烂摊子,休养生息,减免赋税,消弱徭役,整顿超纲,那件事情不是您亲力亲为,与此同时,您还要让户部全力供给镇北军,制衡西凉。如今朝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您强行压制,还不是怕大魏国乱了。您都如此了,却还要受到他人腹黑诽谤,看似位高权重,却步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以奴才看来,这天下就让它烂去了,要乱就让他乱去吧,管您何事,这宰相作得憋屈,还不如辞官归乡,几亩薄田,两头水牛,来的快活自在。”
“潘安,这话混账!”潘春伟脸色不悦,声音之中多有怒色,将手中茶碗摔到桌子上。
他很少厉声苛责追随自己多年的潘安,有些事情别人没看过,可是潘安见到了,世人以为宰相大人刚毅严肃,心如磐石,却不知道宰相大人当年脆弱,一路风尘仆仆回到上京,发现夫人已经离世,他心如刀绞,提衫踉跄,登上高楼,手持和夫人的定情信物,举目四望,孑然一身,猛然双膝跪地,泪流满面,低声呜咽,人生至苦,莫过于痛失爱人,心中留大遗憾。
潘安依旧杵在那里,梗着脖子:“奴才混账,知错了。”随是认错,但是语气却没有丝毫知错的态度。
不知为何,潘春伟突然笑了一笑,缓缓站起身来,走过书桌,来到窗前,外面厚厚积雪,一片苍茫:“潘安,你跟着我也有三十多年了吧。”
潘安鼻子一酸:“已经三十六年了,潘安自十三岁便跟随老爷读书。”
“呵,已经有三十六年了。果真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这么多年,你比我更像是美美和仁美的父亲,两个孩子对我不亲,却对你这个安叔亲近的很。”潘春伟自嘲一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潘安也笑了笑。
“潘安,有时候我也愤愤然,心想一甩手,辞官回乡,做个逍遥自在的老翁也不错,可是回头一想便觉得不妥。当初读书的时候,最喜欢那句书中自有金钱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着爽快,让人欢喜,可是后来就不喜欢了,觉得这句话太功利,不好。翻遍书籍,唯独喜欢那句独善其身,觉得说的极好,读书便能腹有诗书气自华,成为一个道德高尚的人,后来想想又觉得太狭隘,一个人若是读书只为独善其身,更是不妥。后来,又读了那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