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隔了门的城里头,也围满了人朝外看,下属官们从他们的指点里,还不时听到了“圣朝”“进贡”的字样。
“进贡?”想多了吧。
正在他想找个由头公布这回礼之事,先头那守城的士兵先前被他们给弄懵了,这回回了神儿,见围聚了好多人,下意识的冲他们发起了火:“唉,你们这些圣朝的人,做什么呢,大声喧哗做甚,想见我们主帅,不是告诉你们要等着么,真是不知礼数,简直是蛮人。”
下属官直接气笑了。
得亏这些原人还骂他们是蛮人呢,怕是忘了几十年前,他们连城池都没有,都是住在帐篷里的时候了吧,那时候别说遮风挡雨了,连填饱肚子都是饮血生rou的蛮夷做派呢,还骂别人是蛮人,当真是背祖忘典。
但他们可是斯文人,便是生气也不会真刀真枪的在原人的城楼下惹事。手一抬,吹吹打打的锣鼓声停了下来,下属官扬高了声音回道:“这位小哥此言差矣,我们见你们主帅,那也是因为你们主帅先一步派人给我楚帝陛下送了厚礼美人儿,言辞十分和煦,如今我楚帝陛下遣我们来给主帅回礼,便是随处说也说不出我圣朝半个不好吧,小哥与我等纠缠,怎的不去禀告原军主帅,说不得主帅也正等着我军的回礼呢?还是说,这位小哥不把主帅放在眼里,不想主帅收到我军的回礼不成?”
“含血喷人!”原兵大吼。
“两军互送礼这般大的事,那为何小哥迟疑到现在还不去,看不出小哥还有这能耐!”下属官意味深长的说着。
在原兵气得满脸通红的时候,周围的原族人却喧哗开了,交头接耳着,满是不敢置信。
这些竟然不是进贡的礼!竟然是回礼!
难道圣朝不是来求和的么?
在原族人看来,与他们相邻的圣朝就如一块儿肥rou,香浓可口,恨不得咬下几口圈到自个儿的地盘才算数,但他们打了几十年交道,知道那是一块儿难啃的肥rou,前朝之时,朝廷式微,被原人逼着屡次退后,但无论怎么求和上贡,始终不肯吐下一块儿土地。
圣朝建立,他们都以为肯定比前朝识时务的。
至于楚帝说要御驾亲征的话,在原族的城池里,几乎是没人相信的。在他们看来,哪怕是真的御驾亲征,那也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踩着他们受老百姓朝拜,但其实,哪有不怕他们的铁骑大军的?
“你胡说什么!再敢胡说,就把你们通通抓起来!”原兵脸色红了青,青了白,最后恨恨的吐了一句。
“呵。”下属官冷笑:“本官代表着他国使臣,枉你们原人自称大国,你们的风度便是由得一个小小的守城士兵对来使出言不逊的么?”
“你!”
“住口!”随着这一声厉喝,一队骑着马匹的将领赶了过来,打前头的男子高大魁梧,面目也称得上仪表堂堂,很快带着人赶到了城门口,随后,他翻身下马,说道:“是我军管教不利,让诸位看了笑话了,主帅得知楚帝陛下送了礼来十分高兴,遣了下官过来迎接使臣呢。”
原兵还有些不甘心:“乌蒙副将...”
“闭嘴。”乌蒙没看他,朝下属官一众抬手引着:“请。”
“久仰大名了。”下属官沉沉的说了句。
原族将领,乌蒙,鲜有的悍将,且他还有着一半圣朝血脉,十分善战。这是下属官曾在案上见过的关于原族将领的介绍,如今算是见到真人了。
乌蒙也不愧有着汉族人的血脉,其仪态十分得体。
“进去就不必了,我等还等着回去复命,既然被耽搁了这么久,那这些便交由乌蒙将军带回去吧,走。”下属官直接调转了马头,带着人很快离去,原地,便剩下层层叠叠的华丽回礼和一辆华丽的马车。
“将军,你看这......”乌蒙的副官指着地上那一堆问道。
乌蒙深邃的眼随意一瞥,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带回去。”
“是。”
正要上马,一边的原兵却走了过来:“将军。”
乌蒙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打断动作,但却留下了几个字:“夜郎自大,自作主张。”
有了这个判词,原兵一脸惨白。他知道,经过这次,他的前途算是完了。
可是那可是汉人啊,用得着跟他们客气么?
没多久,就听主帅府里传来了勃然大怒,具体为何,无人敢传。
只有跟在原军主帅身边的将领们才明白,主帅这是气那圣朝的皇帝呢,竟敢把他们主帅当猴子耍,原封不动的把送过去的东西送了回来,还大张旗鼓的,反倒显得圣朝大度容人,而他们不止悄然送了过去,连百姓都不知道。
如今满城都在议论他们主帅自降身份,居然暗地里先给那圣朝皇帝送了礼,连带着让他们都觉得低了一等似的。
这里头要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都没人信!
不然凭着他们原人的身份地位,只有那圣朝巴结讨好的份啊!
可他们知道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