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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也没想到,这一回,连朱氏都不帮她了,那......
林秀朝她递了个笑,朝着朱氏的背影道:“娘你放心,我知道的。”
她今儿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处理林四娘,大哥林康的态度她是早就知道的,如今连她娘朱氏也丢开手了,她也没必要心慈手软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是的,敌人。
转回身,她看着目瞪口呆的林四娘,道:“四娘,你说你聪明,那你怎么就不想想如今这种被当面逮个正着后的情况呢,你给三姐下毒,那你说三姐要如何回报你才好?”
林四娘倒了个最大的靠山,连连摆头:“不,我,我没有。”
林秀已经听够了她那些狡辩的词,林四娘这种人,哪怕你把证据摆到她面前她都不会承认的,再跟她说任何一个字,那都是多余。
她对林四娘的处理是:
流放千里。
大圣的刑罚里,流放属重罪,仅次于砍头大罪。
千里之外,是与边境淄珠几道口子相邻的荒州,从前朝起便是安放罪人之地,那里人烟稀少,常年风沙肆掠,因为缺少管束,荒州那地方不可谓不混乱,林四娘这样齐整的小姑娘到了那边,若是没人护着,只怕日子难过得很。
但林秀要的就是她难过。
只有她难过了,她才知道,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天生欠她的,没有谁是能够一直容得下她胡闹的,前些年灾乱,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们同样如此,对林四娘,无论是她,还是大哥林康、二姐林娟,甚至朱氏可以说谁都对得起她了。
不要把别人的容忍当成自己黑了心肝儿的理由。
“不,不,三姐,三姐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你原谅我。”眼见她要走,林四娘彻底慌了。
荒州,那可是荒州!
哪年被判流放的罪人在那前往千里之地上不死上几个,又有几个能真的坚持走到那千里之外?
尤其,是像她这种弱女子。
林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林四娘眼里的恐惧她看得一清二楚,但是。
“天作孽尤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她挣开林四娘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三姐,三姐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秀你连亲妹妹都如此狠心,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但林秀早就听不到了,对她来说,无论林四娘求也好,骂也罢,总归是自己种下的恶果,也得把这个因给吃下,前世,她害她一命,今生,她还是想害她一命,险些两条人命,她却只让她被流放千里,去荒州赎罪,算是对得起她了。
解决完林四娘的事儿,天日尚早,林秀没急着回宫,身边又未带一个宫人婆子,但她难得的心里平静极了,不知不觉就走在了大街上。
前世死时,她是有恨的,但那恨随着数百年的飘荡早就消弭了很多,如今新仇旧怨一笔算了清楚,她的心里却只余下了淡淡的叹息。
“让开让开,我们夫人急着赶路,都让开,”几道不客气的喝声在背后响起,随后林秀的肩膀被人不客气的给推开。
她踉跄几步,抬头一看,身着短打麻衣的下人已经抬着一顶轿子离去,空气中,还留着他们所谓“夫人”的轿子上飘过的香气。
“这徐家的少夫人就是好命,瞧瞧这多威风...”
“可不是,这还是一个从底下嫁过来的小官之女呢,你瞧瞧这做派,可比咱们城里的那些贵家小姐夫人们还气派呢。”
“谁让人家嫁得好呢。”
“......”
几个婆子羡慕的看着轿子远去,口中的酸话一堆一堆的。
林秀听了几耳多,正要离开,却不知何时脚边儿滚过来一根白胖萝卜,几步远,一个小贩被撞了,肩头上的挑子不稳当,一下掉了不少菜在地上,这些可都是能还钱的,急得小贩着急的立马蹲着捡了起来。
林秀看了看,又看了看脚边儿的萝卜,弯腰捡了起来,走到小摊贩跟前儿一递。
“给你。”
小摊贩听到声音,看到她手上的萝卜,脸色一喜,接了过来:“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不必客气。”林秀见他挑子上被碰掉的不多,便点点头离开了。
黄昏将至,天边儿被染成了橘色,窗边的绸纱被凉风轻轻吹动,半落下斜阳,楚越就是在这儿找到林秀的。
小姑娘头斜斜的靠着窗台,斜阳洒在她身上,暖暖的橘色光芒,林秀偏着头,手捧着一杯清茶,淡淡的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吵杂。
他摆摆手,止退了侍卫,抬腿走了过去,在她对面落座。
“看够了,怎还不回宫。”
“陛下,我听你的,把人发的远远的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随后,林秀转头一笑,目光中带着狡黠,回他:“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