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过后,殷崇元朝人冷笑一声,师兄弟们都知道他的脾性,纷纷劝他莫跟那等人生气,好生备考,用实力来说话。
“......再甩他两个耳刮子,教他们咋个做人。”
一行人边说边下了楼,手中提着篮子,里头装了笔墨,还有三日所需的干粮和水,此刻,客栈外头还是蒙蒙亮,天色发灰,但跟他们一般出门的数不胜数,都朝着贡院的方向而去。
天色渐白,在大圣朝各地的贡院外头,无数学子蜂拥而至,在士兵的引导下,有序的排着队,挨个挨个的查验后,时辰一到,尘封经年的贡院终于打开,迎来了晨曦的阳光。
楚越接到都卫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信儿,眼眸微动,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
当日,在梁上的林侯府里也传来了一桩喜事,侯夫人白氏被大夫诊断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消息传到宫中,林秀又急忙的带着人出了宫。
“难怪我说兰儿前一阵儿整个人都没Jing打采的,也不爱贪嘴,还道是行船赶路的累着了,倒没想是怀了孩子。”朱氏满脸喜色,说到这儿,突然又有些后怕。
白兰身子骨廋弱,嫁过来快一载了肚子都没动静,她本来还说到梁上后寻个大夫好生看看,还没提起这茬,倒是先查出有了孩子,都说这怀孕头三月最是不稳当,要是在来的途中有个啥,她都得自责一辈子了。
冯氏见她脸色愧疚,拍了拍她的手:“兰子有了身孕这谁也不知道,这孩子特意挑科举的时候让咱们知道,可见以后是个读书当大官的。”
白兰抚着肚子,不好意思的抿着嘴儿。
说来也怪她,还是当娘的,怀了孩子,自个儿都不知道。
林秀跟阵儿风似的走了进来,直奔着白兰,目光在她肚子上来回巡视,眼里满是高兴,“我有大侄儿了。”
林康、朱二舅、田生几个守在一旁,脸上也满是高兴,尤其是林国舅,先前傻愣了半晌,这会儿听见妹妹的话,微仰着头颅,神情还有些得意,“那是,这孩子聪明着呢。”
“是是是,我大侄儿肯定是个聪明的。”林秀笑着附和。
朱氏也跟着笑,见闺女来了,更是高兴,目光在她身后看了看,见没人,还凑近问她:“咋你一个人来的。”
林秀道:“不是我自个儿还有谁。”
朱氏嗔了她一眼:“你这孩子,你说还有谁,陛下允许你出宫了?”
“允啊,咋个不允,”林秀点着头,还问:“娘,外祖他们上路了没?”
朱家老两口和朱家大房说的是等天儿好的时候就出发,这会儿正是三月初,正是早春,也适合往来路途,朱氏道:“还没收到信儿,不过想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儿,说不得等他们路过府城,还能碰上你二姐夫一块儿过来呢。”
林娟怀着身子,自然是不会长途跋涉,但殷崇元是必然会上梁上的。
“那感情好,二姐夫学识虽说比不得那些有名望的学子,但为人踏实,会做事,正是能发挥所长的时候。”而如今朝堂之上,有学识,圆滑,会做事的文官实在是太少了,且没几个是楚越的左膀右臂。
她四处看了看,突然问道:“荷表姐去哪儿了?”
一旁的冯氏回她:“那丫头,说是出门应约去了,都是成家的人了,还整日的往外跑,实在是不像话。”
早先她担心朱秋荷孩子心性不开窍要成老姑娘,结果开了窍她还是个孩子心性。
田生干巴巴的替她辩解:“娘,秋荷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这不,抹不开面儿。”
莫说整个老朱家,就是国舅府的人想彻底融入梁上城这大杂烩中也是不容易,巴结他们的也有,但那模样太猥琐让人瞧不上,有些底蕴礼仪的对他们也是遥遥相望,不会递个橄榄枝来。
像朱氏、冯氏这等年纪的妇人还好,窝在家中说说笑笑的就能打发上一日,再不济出门逛逛,也当消磨时日了。
但朱秋荷这些还小,瞧着人家出门都是姑娘、小娘子的一群群的,哪里不想交上几个手帕交?
朱秋荷大大咧咧的,但选人还是很有一套,前日去城外时就交好了一个小姑娘,这不,约好了今儿去城郊的庄子上吃茶。
林秀点点头,至于林四娘也没在,她没问。
朱氏有心说上两句,但嘴唇蠕动了两下,话到了口还是没说出来。
一行人在林侯府待了两个时辰,陪着说了会儿话,林秀便又带着人匆匆回宫了。
这回科举,楚越亲自点了姚右相、赖侯府、周翰,户部尚书钱袁柳、兵部尚书曹贺等人商议,在收到各地都卫传来的信儿后,便点了曹贺调兵协助各地都卫在考试后直接封卷,后由都卫和兵部送回案卷。
姚右相、钱尚书、赖云枫三人带着从朝中挑选的官员负责阅卷,最后呈上御案。
林秀早前在两人独处时还提了个意见,说是在阅卷时可把案卷分为几等。最末等,言之无物,狗屁不通;末等,字句通畅,言之无物;次等,稍有理,言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