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边也沉默了一阵,她还奇怪是怎么回事,然后就听见夏星湖的声音不远不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病?”
黎影的心倏地提了起来。
声音分明是夏星湖的声音, 她再熟悉不过,可语气, 怪诞得就像是另一个人,只不过借着夏星湖的口说出话来。
她加紧了脚步, 几乎是紧跟着陆泊言冲进了别墅的花园大门。
季安澜抱孩子的手紧了紧,戒备地看着她, 陆泊言简单解释一句:“星湖的同学。”
同学?
季安澜狐疑地看了眼黎影。
夏星湖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姑娘, 娇媚可人,就是病中最严重的时候,也不曾失了那一分俏色。
都说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自家儿媳玩得要好的闺蜜她也识得几个,譬如兰琳, 她还曾惋惜过若是也能娶进门来当媳妇, 妯娌两个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一家子必能和和美美, 只可惜长子无福。
至于眼前这个黎影,顶着一头乱糟糟如茅草般的头发,半长不短, 没个型,面色发白,眼底青黑,穿着举止更是不男不女。
怎么看怎么不像一路人。
季安澜给儿子打了个眼色。
他们要办的事不能见外人,就连孩子的保姆都没带,黎影她从前不曾见过——或者说偶见过几面但没有印象,看着一副毛燥样子,也不知可不可信。
陆泊言却觉得她来了,正好。
夏星湖自怀胎伊始,就是在陆家的私人医院里由专人看诊,后来发病,也是在那里治的。陆家的医院,病的又是掌权人的太太,上上下下防得铁桶一般,黎影插不进手去,只能在外围打转。可就是这样,也足够他烦的了。
这回她送上门来,陆泊言一开始皱眉,念头一转,又觉得这样也不错。
她不是要真相么?行,他就让她亲眼来看真相。
对于这个掌了家业的儿子,季安澜百分百信任,陆泊言摇头表示无妨,她便按下不满,只当黎影不存在。
在进门前,陆泊言确认了一下医生已经在准备,随时可以过来,然后,他看向黎影。
黎影认命地走上前,输入密码,打开大门。
陆泊言与季安澜母子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跟在她身后进入璟湾别墅。
陈红听见动静迎出来,见到这个阵仗也是一愣。不过她在豪门待久了,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接过陆泊言手中的孩子,轻声说:“今天没吃药。”
陆泊言肃容:“知道了。你帮着我妈把孩子看护好。”
他打头走在前面,黎影紧紧跟上,季安澜和陈红各抱着一个孩子就在客厅坐下了,招呼孩子吃喝。
两个孩子大早上起来坐车,正犯困,被陈红拿食物逗一逗就清醒过来,吃着东西,用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黎影跟着陆泊言往后面走,走近些后,她耳机里和现实里听到的声音重合,她掐掉了电话。
转过健身房的门,夏星湖停下手上的器械,立起来,看了看陆泊言,又看了看黎影,嗤一声:“陆总能耐挺大啊,连你也被收买了。”
Ann则放下器械,往后背着双手悄悄揉搓放松。
刚才,夏星湖为了证明自己健康,没病,硬是要挑战她身体状况所控制不了的器械组。她做为保镖,只能暗中使劲护着她不受伤。
黎影一个眼色,Ann往她这里走来。
夏星湖没理她,眼神斜飞上来,盯着陆泊言:“我妈说为我好,要我认下孩子;兰琳说为我好,让我找你谈谈。现在黎影也是为我好,所以放你进来?你一个个的,挖开我身边的人,到底想怎么样。”
陆泊言细细看了她神色,本来准备好的话又吞了回去,只问她:“你累了吗?不如休息一下再……”
话音未落,被夏星湖打断:“够了!”
她慢慢走过来,陆泊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夏星湖突地一笑,有点神经质,却说不出的美,她站定不动,单手轻轻摁在他胸口,上半身前倾,吐气如兰:“你拙劣的借口,我并不想听。不过假使你死了,看在咱们多年情份上,我不介意给你的私生子一个名份。”
她又立得笔直,抚在他胸口的手略略回收,只余两指轻轻挠了一把:“不过只能给一个,你想好了挑哥哥,还是挑弟弟。”
陆泊言呼吸一紧。
他垂眸看她:“星湖。无论哪一个,都是我们的孩子。”
他直情实挚,夏星湖却只当他还在试图说服她两个都认下,忽然翻脸,扭头走到门口,伸指指向门外:“离婚协议下周就会送到你办公室,现在请你出去。”
陆泊言无法,只得走过去,语调卑微,低三下四地向她剖白:“星湖,孩子的生母真的是你,除了你,我从未有过别的女人。”
夏星湖一顿,抬眸看他,目光澄澈。
陆泊言见状心中一喜:星湖这是相信他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