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该有猜忌之心又有超于常人的广阔胸怀的。
出事次日, 两个暗卫便入宫将此事细枝末节禀报上去,元绍皇帝非但没发怒反而放声一笑。
“这世道竟会如此凑巧, 看来朕的密使大人和谢卿也算是有些缘分了。”
他自然察觉到两人之间存在超于常情的情谊,却并不感觉稀奇,反而愈发放心。因为在他看来两人若真是有情,便相当于同时将他们的软肋握在手中,如此得来全不费工夫,自然乐见其成。只是不要超脱他的鼓掌之外, 他便不会轻易阻拦。
思及此,皇帝看向下首跪俯的两名暗卫开口道:“朕派你们跟随叶卿左右,除了要监视她言行外,还有一点便是要护他周全。昨日这事不算危急,你们为不暴露身份不现身还情有可原,但若他日叶卿再遇险境,你们想不到周全的法子,使得朕失去一个密使,你们也提头来见!”
他龙威迫人,疾言厉色。两个暗卫立时便意识到自己昨日的做法欠妥当惹了圣怒,忙跪俯下去磕头请罪,直磕得整个銮殿回荡起阵阵闷响。
元绍皇帝眉头一皱,拂袖将他俩打发下去。
他也心知这几条圣令有些为难他们了,但在他看来,叶秋嬗是目前当今朝中最为适合密使一职的人。先前虽然也对她的女子身份心存疑虑,但后来再细思,女儿情怀和妇人之仁又何尝不是她的长处?
原先思及她的弊处在于优柔寡断和容易以点概面生出偏驳之心,而如今却念着她的利处,则是本性良善不会与歹人同流合污,更不会生出狼子野心威胁他的政权。只要将她这枚棋子恩威并施控制好,或许比男子更为他助力。
是以他并不想失去这名臣子,况且再过些时候,便是用到她的最好时机。
元绍皇帝将手中奏折翻开,上头是大漠传来的文书,羌国新帝欲与靳朝和亲以结两国之好……
……
叶秋嬗提心吊胆地在府内养伤两日,见皇帝那处毫无动静才安下心来。而叶秋妙则心怀愧疚,无时无刻不守在叶秋嬗身旁,替她换药跟她解闷十分殷勤,想好好弥补自己的过失。
但叶秋嬗哪会怪她,只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大好刚好撞到贼身上去罢了。
说到那伙采花贼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他们自江南一路向北,被蒙骗的女子不计其数,伎俩十分诡诈,专挑富贵人家但又不是权贵人家的闺阁女子下手,这样的女子不会眼高于顶,被他们设计的‘英雄救美’之后再以金贵的公子身份出现,极其容易引人上钩。且这些人家的女子吃了亏后,家中权势不大便不会深究,反而生怕闹大了损了自家闺女的名声。
于是这伙人就靠着人心的懦弱面和世道对失节女子的唾弃,一路猖狂以致逍遥法外。
经他们交代,上京之后已哄骗了两名女子,其中一个便是左四小姐,刑部早前听到消息有一伙贼党迁到京城,所以有所防备。直到出了左四小姐的丑闻,才真正确定,是以让秦湘等人下套埋伏。
那伙人却是在犯案前早已将看中的猎物的身家底细都摸了个一清二楚,他们在知晓官府出动后,便要收手跑路。但栽就栽在这几人中有贪婪的,想在跑路前再捞上一笔。
于是便有了叶秋嬗这一出,这伙人为非作歹惯了,哪会想到看似柔弱的貌美女子的背后竟是这样的身份,直到被枢密省一网打尽才算是懊悔自己贪心,但也无济于事了。
存活的几个歹人被当街问斩,左四小姐的丑闻再也瞒不住,在这以贞洁为衡量女子好坏标准的世道,她的结局可想而知。叶秋嬗与左四小姐还说过两句话,她多少对其抱有一丝同情,但这事一出也同时提醒了世间女子莫要轻信他人,需得自珍自爱才不使自己沦为这般田地。
采花贼团伙被斩之后,谢芝关心叶秋嬗的伤势,但又碍于叶秋妙在,不能亲自来看。只得飞鸽传书一封关切她的近况。
叶秋嬗将信拆开,便见抬头上书“叶大人台鉴。”,俱是一惊忙将信合上,左右查看没人之后才又打开。
原以为信中都是些公事,没想到满篇下来不过是问候她的伤势和近况,最后落款处是“无禺”二字,叶秋嬗才想起,庚太妃也这般唤过谢芝,原来他的小字是这样书写。
指腹不自主地抚上纸张落在款名处,只觉得隽俊挥洒的字体在她指下熠熠生辉。
叶秋嬗随即起身找笔欲回信报个平安,没料到她家堂妹听到动静便哒哒哒地跑进来。
“堂姐你怎么起来走动了?是要找什么东西么?为何不叫茉香帮你?”叶秋妙忙扶着她,生怕她又将脚上的伤加重了。
“没事的,我翘着脚跳到案前便行。”叶秋嬗解释道,她这样虽则有些不符合闺秀仪态,但总比事事都要依赖他人强。
叶秋妙却不认同,“堂姐,伤筋动骨一百天,若不好好休养,留下遗症怎么办?”说完又自己打嘴巴,“呸!我这乌鸦嘴,堂姐你便忍着些吧,程大夫也说你至少半月以内不可下地走动呢。”
叶秋嬗无奈了,任她扶到榻上坐好。如今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