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闻车上女子爆发出的啼哭, 才反应过来,生出后怕。
叶秋嬗不管其他,方才长时的疾奔已使她Jing疲力竭, 现下腿脚酸软, 最后一丝力气也用来拥住谢芝和发泄情绪去了。而后没心没肺地将眼泪鼻涕糊了谢芝一身,没一会儿又转惊为喜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起来。
这副既哭又笑的神情却把谢芝吓得不轻,他随即联想到种种不妙的情况,心急想将她扳正查看可有哪处受伤, 但又怕真料中了, 再次触及她的伤疤,一时心思复杂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终,还是回抱她, 轻扣肩膀道:“没事了……”
叶秋嬗又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来, 一双杏眼通红,全无半点大家闺秀的仪态,但却更让人心生怜惜。
她听到谢芝内心的担忧,忙红着脸摇头开解:“你不必担心,我除了脚踝受了伤之外,其他并无大碍。”
谢芝听此着实松气, 叶秋嬗却已抽身离开,脸上红晕不减,直以袖捂脸手足无措。
原来是周遭不明真相的民众投来的或好奇或惊讶的目光让她清醒过来,大庭广众之下竟与男子搂搂抱抱,虽则原因特殊,但若是被人认出来,她足够被扣上放浪无礼的帽子了……
谢芝见她这模样,便知她已振作过来,怀中还残留着温香软玉之气,蓦地抽离还有些空落,不过心头却松快起来,直盯着叶秋嬗细瞧,似乎不看她钻进地缝里誓不罢休。
“反应过来,知道羞了?”他调侃道。
叶秋嬗两颊红晕更甚,直有漫上耳廓之势,似娇含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蒙脸一瘸一拐地缩进马车中去。
她进去之后,谢芝才敛了笑意,环顾四周朗声道:“枢密省秉公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那些本想看热闹的群众见他气度不凡,受他眼神震慑,不敢再有所逗留,没一会儿便散了去。
谢芝随即神色一凝,也掀车帘进去。
“你的脚怎么了?给我看看……”
叶秋嬗此时正蜷缩在轿厢角落,两手交叠抱住膝盖,受伤那只脚无力地耷拉在坐垫上,瞧着分外可怜。
在她跟前是那歹人的尸首,脸庞发黑口吐白沫,不用想也知晓她经历了什么。
谢芝皱紧了眉,这段时日他一直未与叶秋嬗联系,也没将此案告知她,一是因自己心境有变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二则是怕有不测不想让她掺和其中。没想到这反而令她失了防备,思来想去都是自己的罪过,心生愧意,抬脚踢了踢那尸体,从他身上跨过来到叶秋嬗跟前。
“我瞧瞧可是骨折了?”他二话不说,单膝跪俯下去,轻手将叶秋嬗的伤脚抬起搁在膝盖上,才小心翼翼地脱了她的鞋袜,查看起伤势来。
叶秋嬗脸上的红晕已褪,肤白如纸,额上沁出冷汗。也不擅自动弹,任由他查看。
谢芝这一看却是触目惊心,只见那细白的脚踝上赫然印着五根手指印,已红肿青紫,可见那歹人是下了死手……
“嘶——”叶秋嬗终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谢芝低语。
“抱歉。”
她不明就里,“谢大人道什么歉,这又不是你所为。”
谢芝默然,他道歉是因为心里愧疚,却未直言说出,只是两指握住她脚踝,轻揉两下,才又开口:“若我早些告诉你,你也不会落入坏人陷阱。怪我太自以为是了……”
说着又帮她穿好鞋袜,“是脱臼了,我现在就驾车带你去程大夫那里,他医术高明最擅长正骨,你不必怕的。”
叶秋嬗白着脸点头,她只是觉得痛倒不觉得怕,毕竟先前程大夫就有言断定她双膝可能会留下遗症,如今再添一伤,不过是虱子多了不痒,往后老了再多吃一些苦罢了。
“好,你且忍着些,我这就去驾车。”谢芝道完这句,跨过歹人尸体走了出去,片刻却又转身回来。他怕这不堪入目的尸体污了叶秋嬗的眼,将他拖到车厢外去……
马车动起来,却是朝凌云楼方向行驶。原来在谢芝赶来救叶秋嬗的同时,枢密省的人已将凌云楼围堵,剩下两个歹徒自然没机会逃脱,而叶家两个丫鬟也正被程大夫救治。
他们到时,秦湘邢泰等人正押着两个犯人出来,见谢芝驾着马车安稳无禺,立即上前行礼。
“谢大人,我等已将剩余贼党逮捕,共有三人,其中一人被毒针刺死,另两人也对罪行供认不讳。”
谢芝不禁侧目,心道他叶姑娘还是有些厉害的,只身一人与四个歹徒斗智斗勇,还灭了其中两个,自己虽则脚踝受伤但好在并无大碍。
不过他还是生出恶意,这几人为非作歹蒙骗了多少良家女子,现如今又害得叶秋嬗瘸了脚,简直罪无可赦,被毒针刺死真是便宜了他……
扮作闺阁少女的秦湘凑拢来,“谢大人将人救下了?那姑娘可有受伤?”
他们是听说凌云楼有异动才赶过来的,是以并不知晓受害人便是叶秋嬗,这会儿问起也是好奇。要知道他们的人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