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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附和。贾赦更是激动得忘乎所以,右手紧抓贾琏左肩,嘴唇抖动,眼泛泪光,半晌没说出话来。
贾琏见状,一改淡然模样,咧嘴笑开了。
只是,众人一通贺喜笑闹打赏谢恩过后,迎春眨巴着一双笑眼,目含期待,望着观言。
观言多么识趣的人,早就想说了,只是众人七嘴八舌,他不敢轻易插话,此刻见迎春眼巴巴瞅着他,赶忙笑答道:“柳二爷也高中了!名次稍稍在二爷后面。”
迎春嘴角一下子咧得更开了。
凤姐便来打趣她,惜春也来跟她报喜,就连探春也盈盈冲迎春一礼,伸出手来讨赏。
迎春哪受得住,拧身跺脚,跑远了。
邢夫人笑道:“果然迎丫头长大了,知道害臊了!”
众人又是哄笑。
且说迎春跑回屋去,气还没喘匀,便让绣橘磨墨,她要给贾敏写信。内容嘛,便是求贾敏转托林如海,趁姑父得闲时候,指导贾琏并柳湘莲殿试机宜。
这边厢,迎春书信尚未写完,玻璃便来唤她道:“二小姐,姑太太来了,正在老祖宗房里坐着呢!”迎春立马放下笔,三两步奔上房而来。
果然,迎春到时,正听见贾敏拉着贾琏猛夸道:“我琏儿果不愧人中龙凤!姑妈实在高兴!只是,且不可骄傲自满,得意忘形,需知还有殿试。你姑父是探花,咱琏儿怎么的也得挣个榜眼吧?”
贾琏忙应道:“琏儿末才,哪能跟姑父相比?”
“就是!哥哥还没殿试,还要姑父倾囊相授,多多指教呢!”迎春插口道。
贾敏本就最喜迎春,闻声已然展眉,又见迎春今日刻意穿了一身大红绉纱裙,外罩鹅黄布衫,明艳俏丽,专为报喜,更觉迎春细心,拍手笑道:“好好好,谁让姑妈就是喜欢你们呢!母亲和嫂嫂莫怪我夺宝,还有凤丫头,不许痴缠。敏儿做主了,到殿试前这小半月,琏儿都搬到林府去住。”
贾府众人心中都求之不得,自然万分乐意。贾母太过高兴,顾不得其他。邢夫人看看迎春欲言又止模样,好心替她开口道:“还有柳家公子,也是榜上有名。反正都是自家人,妹妹做主,干脆多烦劳姑爷些,不知可否?”
贾敏美目斜睨迎春一眼,迎春顾不上害羞,连忙帮贾敏揉肩捶背,狗腿巴结之意再明显不过。贾敏“噗嗤”笑出声来,一把扯过迎春,拥进怀里,“好好好,都去都去!回头荣国府铁定要外出一位探花郎新姑爷!”
满堂皆笑。
迎春羞红了脸,整个人埋进贾敏怀中,酒窝里噙着的笑意幸亏某位冷二郎看不见,不然非从此一醉不醒不可。
不多时,各处礼物便已送至。柳府更是泽莞亲至。迎春拉着他,把贾敏原话传过去。泽莞上前与贾敏谢礼,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反得了贾敏好一通夸。待得无人时,泽莞偷偷塞给迎春一封信,不用说,自然是柳湘莲写的。
迎春飞快接过,若无其事塞进袖中,又装模作样陪坐了“好一会儿”才迅速抽身,躲回房里偷偷看信去了。
时光易逝。
转眼殿试之期即至。贾琏和柳湘莲二人竟是联袂从林府出门。这半月间,与其说林如海在指导他二人学问,不如说林如海在教导他们治国从政之道。
林如海如今已是户部侍郎,只等明年老尚书卸任便是妥妥的户部尚书。户部公务繁忙且牵一发动全身,非天子心腹不能胜任。林如海甫回京城便可居此位,一得见圣上信任,二可知如海手腕高强。林如海这几日略略将国情大事说与贾琏和柳湘莲知道,再问他二人对策。
如此一来二去,贾琏并柳湘莲于策论一道见解更是一日千里且切中要害、有理有据,远超纸上谈兵的一众“黄口”贡士一大截。
贾琏并柳湘莲意气风发共奔金殿,一路上自然平安无事,只是辛苦贾琏还早有准备。
贾琏并柳湘莲已经试前复试,于保和殿复试毕,次日再于黎明入保和殿,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再试策题。
二人展卷,发现竟是有关良田、垦荒与灾年赈济的试题,不由会心一笑。且不论,它二人亲见饥民困苦,亲历流民作乱,更设计参与赈灾,只说试前,林如海便给二人押过此题。自然,下笔如有神助。
至日暮交卷,二人始得出。
次日,便是传胪放榜,赐宴琼林的大日子。迎春等一众女眷不便出门,自然在府上苦等。只是因着大凡荣登金殿的贡士便算作是“进士及第”,区别不过三甲名次耳。
贾府众人虽对贾琏并柳湘莲期望甚高,到底二人还年轻,能有进士出身,已然光耀门楣。状元、榜眼、探花,不过锦上添花,众人反倒没有那般期待。
不过,放榜处,观言、妙语、金哥并柳泽莞都是早早便等在那里,翘首以盼。
“咚咚咚”鼓声开道。官员前来放榜。看榜人群乌泱泱围上前来。观言等本就围在发榜位置,此刻更是拼了命地往前挤,整个身子全趴在皇榜上,几人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