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亮。
小伙子和中年汉子闻声刚刚转回头,水溶却已连人带马冲到他们身前。
且说贾琏等人误入黑店,被下了蒙汗药关在柴房中。黑店老板娘带着一众女手下,明火执仗,开门而入。
贾琏眯缝着眼看见这般阵仗,心中连叫不好!然而一时半刻,却怎么也想不出应对举措。
老板娘居高临下看着贾琏,冷哼一声,说道:“小公子莫再装相!你口中塞布已除,想必早已醒来,何苦再行假装?”
贾琏叫苦不迭,无奈露馅,只得硬着头皮睁开眼来。入目还是那群妇孺,只是在贾琏眼中,她们各个变作夜叉,再无丝毫可怜可敬模样。
老板娘抱臂站着,冷冷问道:“你是国公府公子?”
贾琏不知她从何得知自己身份,不明其意,一时不敢接话。
老板娘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扔到贾琏面前,贾琏低头一看,原来是姑父林如海写给父亲贾赦的家书,此刻已被拆开。想来这群妇人看罢信,从中得知自己身份。
事已至此,一味求饶躲避不是办法。贾琏想着她们既在乎他的身份,又只是把他们一行人捆起来,想必另有打算,倒可以与其周旋周旋。毕竟此处近邻京城,官府断不会容许似孙二娘般黑店长久存在。
贾琏抬头看向老板娘,沉声道:“这位老板娘,在下等人不过途径贵地,所求不过避雨打尖,不知何处得罪诸位,竟落得这般境地?”
老板娘似乎是没想到贾琏如此镇静,轻咦一声,嘴角挑起,说道:“你倒有几分胆识。可惜老娘最讨厌豪门贵戚。似你们这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从来不把俺们这些人当人看。多少无辜女子命丧尔等手中。如今你既落在俺们手里,俺们自然要替天行道,断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贾琏听罢,眸光微沉,不卑不亢回道:“老板娘此话无理。你我素昧平生,何谈贾某人不将诸位当人看?何况,人生来有差,命运不同,本就不可一概而论。贾某人苟活十余年,自问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更不曾打家劫舍欺负弱小,不知怎么竟成了诸位口中无恶不作草菅人命的纨绔子弟?”
老鲁在后面听见,连连用胳膊肘去撞贾琏,示意贾琏说话和缓些,好汉不知眼前亏,莫惹急了这些人。
贾琏直视老板娘,他刻意不知死活“出言不逊”,却并未从对面众人神色中看出半点不悦。贾琏眉头深锁,正疑惑间,那老板娘突然问道:“你和贾家二公子是何关系?”
在贾琏清醒过后,他料想了千般可能,尤其在听见老板娘一通义正言辞的厉喝后,贾琏更是假想了几种原由,才有此一番据理力争。可贾琏却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孙二娘”竟会忽然当他面提起他妹妹迎春名号!
话分两头,再说水溶骑着宝马赶回,远远望见一群陌生人围在一处,便觉不妙。狠抽马tun,一马当先冲来。走至近处,水溶一眼看见迎春满脸鲜血,被困在当间。水溶心惊胆颤,火冒三丈,纵马直冲人群。
饥民见状,赶忙四散躲避。水溶趁机冲至迎春身边,伸手去拉迎春。奈何迎春身小力薄又受了伤,浑身无力。水溶连试了好几次,也没法把迎春拉上马。
被冲散的饥民却又围拢上来。水溶无法,只得骑在马上将迎春围在中间,不停挥舞马鞭,驱赶来人。水溶一面大喝,一面四处张望。水溶知道他的侍卫们还在远处,但是他家车夫也曾是北静王亲兵,对付一群饥民自然不在话下。
殊不知那车夫今早吃坏了东西,腹痛难忍,适才见四外无人,迎春又老老实实在树下呆着。他实在忍不住就跑到了树林深处,方便去了。此时几人相隔甚远,车夫哪里能听得到水溶的呼声。
偏偏水溶为了尽快找到风筝好早点回到迎春身边,把那三个侍卫分开,四个人分头寻找。恰巧还是水溶最先找到,打马即回。水溶的马更是宝马良驹,可以日行千里,脚力比侍卫们统一配备的马匹,好了不知多少。水溶远远将侍卫们甩在了身后。
这会儿,就只剩下水溶和迎春两个人独力对抗一二十号眼瞅着便活不下去而铤而走险的饥民。
饥民们一看水溶穿着,便知道这二人身份非比寻常,他们这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但是人就快饿死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水溶和迎春看着不过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那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早扔了手中树枝,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柴刀,趁着水溶不注意,一刀砍向马腿!
马儿吃痛,长嘶跌倒,水溶摔下马来,右边身子直直砸向地面。幸亏水溶平日也曾习武,右手右腿先一撑地,往侧边滚出去,最终没被马儿压在身下。只是右边衣裳蹭破老大一片,膝盖摔破,右手当即骨折。水溶闷哼一声,好险没晕过去。
迎春扑过去,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扶起水溶,将他挡到身后。虽然水溶高过迎春一个头,可是迎春两世为人,水溶于她,才是个孩子。迎春一股义气涌上心头,决意哪怕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护水溶周全!
“你们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