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奇女子!”
苏子乔笑着:“苏氏一族的奇女子不在少数。可惜《云泽契书》出来没多久,作书的人却抑郁成疾。为了让这书传下去,又不至于落在旁人手里,想后世族人借此报仇雪恨,那作书的人便将这书编成丝竹之音,音律以四季香味熏半月之久,用石柱花jing裹挟作月形蛊虫,以腕间血rou养之。因女子血Yin,擅养月形蛊,故只传女不传男。今日四季香入了你体内,想是封在你腕间的月形蛊受到了刺激。”
苏锦迟疑道:“是不是只有唤醒了它,《云泽契书》才会出现。”
“没错。”苏子乔继续道,“只有香味入体,还不能唤醒它。唯有将这香味渗进血rou,让它得以滋养方能唤醒了它。如此,你会慢慢忆起‘云泽十八州’的地形。只是我将它困在天会xue,防止别有用心之人提前唤醒。《云泽契书》,自始至终就在你的体内。上一个保留这书的人,是你的母亲。只是她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苏锦只觉浑身瘫软地要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她想不到身上藏着这么大的秘密,天下人熙熙而来,为它争得头破血流,却没想到这样一件奇物竟在一平凡女子身上。可是她要这《云泽契书》能做什么?复仇么?该让陈默常拿着它去攻破元夏和扶余的边防么?她突然一阵头痛。不知何时开始,她只要一想复仇的事情,就开始头痛,没来由的头痛。
“我母亲究竟为何而死?因为唤醒了蛊虫么?”苏锦稳了稳心神,想要弄清楚自己最后的结局。
苏子乔看她那么痛苦,知道蛊虫又在隐隐发作了。
“你母亲的死不完全因为蛊虫。蛊虫一旦醒转,会以石柱花蕊化作粒状隐入你的血ye,除了让你永远记着《云泽契书》,不会有别的害处。”苏子乔知她心里害怕,不慌不忙地将《云泽契书》的隐秘讲出来。“她的死是因为用了北疆奇香,瑰凝阙。”
“瑰凝阙?”苏锦惊道。她在醉银楼时已感受过瑰凝阙的厉害。
“我想你自小学习《武林混编》,应该对北疆的瑰凝阙有所耳闻。”苏子乔看着她脸上微妙的变化,便不再详细普及瑰凝阙。“四季香的克星,便是瑰凝阙。寻常人吸入瑰凝阙不会致死,最多只是失去意识。若是你将体内的蛊虫唤醒,瑰凝阙却会令你痛苦异常。你母亲用了瑰凝阙而不自知,等到发现时,已经无力回天。”
苏子乔讲完这一切,便不再多说了,他静静等苏锦将思绪缕清,等她自己做出决断。
这个决断,必定是带给她痛苦的。若不是劝不下她,若不是她执意要以身犯险去寻《云泽契书》,苏子乔断然不会将这一切和盘托出。他是想点醒她,《云泽契书》的代价必是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让她知难而退。
半晌,苏锦恢复了冷静,只是气力不支,伸手撑在石板床上,微微喘着粗气道:“先祖做这书的目的不就是要复仇之用么?南宫恪杀我那么多的族人,这些人命须得血债血偿!”
“复仇还能比你的命重要么?”苏子乔气道。
苏锦抬头看他道:“只要我避着瑰凝阙,便没什么大碍!”
苏子乔突然“哈哈”大笑道:“傻孩子!你以为你母亲是怎样用了瑰凝阙?是她不小心么?太天真了!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亲手放瑰凝阙在她的药里,她傻傻地画出《云泽契书》,可那个男人却要了她的命!瑰凝阙,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得了!只要开了天会xue,就会有人知道《云泽契书》的消息,不会有人在乎你的性命,只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置你于死地!”
“只要能够报仇,这条命随便谁来处置了!”苏锦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仇恨,她和南宫恪之间的种种情分此时半点都想不起来。她只要《云泽契书》,只有拥有了它,才不至于让那么多族人枉死!
苏子乔也觉得她疯了。
“你不也姓苏么?”苏锦看着他,“这些年在皇帝身边低声下气地苟活着,却不为死去的族人申冤,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
苏子乔被她呛地无言以对,许久,他凄楚笑道:“初元八年,皇三子南宫恪率部踏平浸凉城,粟特一族永疫。你当真以为是南宫恪灭了粟特族?你不是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怎么记得他杀了人,却忘了他杀的是什么人?”
苏锦瘫坐在地上,心里似乎燃起了什么期盼,怔怔地望着他:“我亲眼看见他杀人了,我看着他带兵入城,他的锦袍上有我亲手绣的合欢花,我不会看错的!”
“可你是否看清他杀的也是你的族人?”苏子乔感到有些无力。
苏锦阖上了双眼,许久才说:“我不知。”两行清泪滑落下来,她忍不住垂下头低声啜泣。她是最不想将罪过推给南宫恪的人,可是她分明看见了他。
“是不是没了这仇恨,你便不会想着《云泽契书》了?”
苏锦惊地坐了起来:“你是何意?”
苏子乔起身寻回那支木盒,从木盒底层重新拿出另一枚银针,低声道:“好孩子。只要你不执着于《云泽契书》,我便帮你恢复了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