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出现第二次失手。
我眯起眼,朝阿萨息斯冷笑了一下,退回室内。
弗拉维兹刚刚醒来,穿起衣袍。那侍卫跪在他脚下,禀报阿萨息斯要求见。我默默的伏到床前,像个真正的侍宠一样为他系上腰带,我刻意放慢动作,使得阿萨息斯进来时,“不巧”正撞见了这一幕。
阿萨息斯的脸霎时黑了。我站起来,容他看见一片狼藉的床,满意地看见他的脸更黑了。与我短兵相接了一眼,他扬起手中的一个信筒,僵硬的牵动嘴唇:“陛下,波斯王的来信。”
说完,他刻意瞥了我一眼。我看见那信筒上印有火焰纹的金色纹章。
不是假的。
“你出去。”
听到这声冷冷的命令,我的呼吸一滞。显然弗拉维兹不是对着阿萨息斯说的。没容我不情愿的挪动步伐,立在一旁的侍卫已将我拉了出去。
“放手!我自己会走!”我愤怒的挥开拉扯胳膊的手,不料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将我架起,就往楼梯下走。走到拐弯处,其中一个家伙便要拿锁链来捆我,显然受了阿萨息斯的授意。
我虽然受着伤,对付这些家伙却绰绰有余,两三下就将他们打晕,又趁人不备潜回去,藏身在树影间,窥听阿萨息斯与弗拉维兹的交谈。
“两国交战,不杀来使———真是一派冠冕堂皇的说辞。”
我听见阿萨息斯Yin测测的声音,“波斯王不久前在亚美尼亚蛊惑人心,毁约在先,又派出刺客冒充使者想暗杀我,现在却来公开要人,有趣得很。陛下,依我看这俘虏地位不一般,否则波斯王哪会亲笔传信来要?”
“你有何建议?”
我探头从缝隙里望去,弗拉维兹面无表情,手执皇玺搁在一张羊皮卷上,阿萨息斯为他浇上火漆,不知是下了什么命令。
我小心翼翼地沿墙壁爬向塔顶,欲一睹内容。
“陛下,不妨把他交给我,我必会物尽其用。”
我没来得及看清信件,差点从塔檐上当场跌下去,目光落在弗拉维兹身上,屏住了呼吸。
他会答应吗?
“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心口骤然一凉,身上的伤痛隐隐刺痛起来。我翻身紧贴瓦片缝隙,听阿萨息斯附耳轻语了什么,回应得是一片短暂的沉默,我知他在考虑。春寒料峭,瓦上冰霜透衣。血ye一点点冷却,我的体温渐渐跌至冰点,全身僵硬。
“阿萨息斯,是不是我对你的重用,让你忘记了自己是谁?”
良久,我忽听这样一句,一瞬以为是幻觉。
噗通一声跪地叩首之声,我低头望去,弗拉维兹竟一手掐着阿萨息斯的脖子,对方竟伏在地上,哪还有半点肆狂模样,像只见到狮子的豺狗。
“把他送回来,留着他的命,我自有用处。”
弗拉维兹轻描淡写,眉梢眼角俱染厉色。不知阿萨息斯到底说了什么,惹得他发了怒。
阿萨息斯惶恐地低头吻他的戒指,却被他一手挥开,我毫不怀疑自己听见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几道血痕随之出现在阿萨息斯的脸颊上。
我不禁爽快地冷笑了一下,又见弗拉维兹唤来阿泰尔,将系在它足上,又将另一封压了火漆的文件递给阿萨息斯,对方恭敬的接住,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传令下去,命五个战狼骑兵团出城,由你统领,率先赶往纳塞宾要塞,与波斯不死军的前锋对弈。”
“陛下,我愿与您一同驻守河口,为您护驾。”阿萨息斯趴下亲吻弗拉维兹的靴尖。我蓦地感觉足下被蜈蚣咬了一口,只想跳下去踩烂他的头颅。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阿萨息斯?”弗拉维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手搁在一旁的权杖上,他又微笑起来,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立刻趁夜出城,从老城门顺河而下,记住,别打草惊蛇,你知道该如何最隐蔽的行动。”
不知怎的,我竟隐约感到些欢欣。
耳闻阿萨息斯迟钝的步伐远去,我翻过身,望着漫天寒星,自嘲地笑了一下。现在我如此容易就得到满足,只因为弗拉维兹没有将我交出去。又呆卧片刻,我才起身,小心翼翼地爬向另一侧。
不能再待在弗拉维兹身边了,不能再令国王陛下更失望。
正这样想着,我远远眺见夜雾深处,有数点火光若隐若现,似乎正朝阿纳提亚贝纳前来。是伊什卡德他们?还是另一只罗马军队?
“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
底下冒出一声,忽地将我吓了一大跳。低头望去,弗拉维兹仰头瞧着我,夜色里,目光闪烁晦明。风卷起我的衣摆,他的长发飞扬,我在黑暗中,他站在光明里,我们静静凝视彼此许久,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让我猜猜,你是听到了风声,急着回去禀报你的国王?”他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挑衅的笑了一下。
弓箭拉弦声从侧面传来,是一个侍卫瞄准了我。弗拉维兹举杖而立,盯着我,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