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斯带着一部分人原路返回,我撬开了地窖出口,向上潜行。白天我观测过,楼顶就是阿萨息斯的临时卧房,那是这座古城的最高点,足以俯瞰金字塔顶的景象。
我庆幸亚述人的土坯石墙没有被重新上漆,非常利于攀爬。我用特质的爪钩贴着楼房外壁迅速爬行,身后跟着一群小猫———这些被国王陛下亲自挑选出来的少年武士身手都很敏捷,没有一个拖后腿的,我很怀疑我年龄再大点就要被其中的佼佼者超过了,尽管我才二十不到。但武者身体的巅峰在二十五岁结束。
这座城堡的每一层都灯火通明,四面八个窗子均有弓手把守,牵一发动全身,侵入这里必须十分谨慎小心,只是这对于我实在算不上最困难的任务。楼房的转角是他们的盲区,何况这城堡不是四角而是八角楼。很快,我抵达了顶层的外壁。窗子都被木板封住,里面没有光透出来,静悄悄的。我不敢大意,爬到穹盖上,找到天窗向里窥看。里面一片漆黑,借着月光,能看见正中摆放着一张床榻,上面隐约有个横卧着的人影轮廓。
小猫们已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摩拳擦掌的似要扑下去。
“在上面等我的信号。”我比了个手势警告他们,朝床上人影射出一枚毒针。见他稍微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弹,我将绳子拴在穹盖的突起物上,俯身滑入,犹如一只蜘蛛悬挂在蛛丝,伺机捕食。
我轻巧的落在地面上,贴近床榻上的人,手中刀刃逼近他的背脊,但我的余光骤然瞥了一个反光的物体。那是一面镜子,里面映着一个人影。那双深邃的美目注视着我,嘴角似有若无的噙着一缕魅惑的笑。我朝思暮想的人,在我身后。
呼吸被瞬间凝固,明知身后不可能有人,我仍不可控地回过头去。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蓦地跃入视线,近在咫尺。心被擭紧,我竟无法自抑地凑上去,像个痴人一样的吻了吻画像的嘴唇。
身后猝然起了动静。
我一惊,立时闪电般地扑向身后,床上人反应也极快的一跃而起,我刺向他身上的匕首击在坚硬而柔韧的一层物事上,堪堪滑过,在黑暗中激起一串火星。趁我失手的一瞬,寒冷的气息朝我的面门袭来,我撇头闪过,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上,用膝盖将他顶到地上,对准他的颅顶狠狠来了两拳。
也许我该再加一拳,但不到万不得已,得留着活口回去覆命。
我伸手揭下那张属于弗拉维兹的面具,擦了擦揣进怀里,便听见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毫无理由。若是这样就杀死了阿萨息斯,我反倒会觉得过分容易。我站起来,盯着身后的黑暗。也许等待我的是一场恶战。
“我早就猜到你会来,所以一直在这儿等你。”
金饰锒铛作响,一个人影从门的Yin影里剥离出来。他走得很慢,月光一寸一寸落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的脸。我终于看见了他的样子———我们的确见过。
他就是那个在我中伤马克西姆后向我挑衅的蛮族小子。我料到他是个厉害角色,却没想到他竟这样暴虐残忍。他记得我,且记恨我。
“若真想谈和,波斯王怎么会派一个刺客来当使者呢?”他咬牙微笑,手里的鞭子甩到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仿佛是为了吓唬我。
我觉得好笑。
我挪开脚步,冷冷地警告:“你要是再动一下,我保证你被射成马蜂窝。”说着我吹了声口哨,上方霎时传来一连串动静。
阿萨息斯收敛了笑容,看了一眼头顶,脖子的一根筋绷得很紧。我看的出来他并非像他表现的那么无畏,他料到我们会来,但也有没料到之处。趁他分心,我迅速吹出一根毒针,正射中他的颈项。毒ye火速发挥着效用,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软软的倒在地上。我谨慎的拔出匕首走近他,踩了他的手几脚,确认他没拿武器,又见他毫无动静,才弯腰用刀刃抵住他的颈子。
正要唤人下来,一只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脚踝,一声兽类的嘶吼骤然从某处响起。我死死压住阿萨息斯的身体,便感到一股腥臭的劲风迎来袭来,我第一反应便是抓着绳子向上闪避,但来不及那样做,一道巨大的黑影已扑至身前。
我措手不及,一下子被撞的飞了出去,正撞在一扇窗上。木头瞬时分崩离析,我失重的朝下栽去,被脚上的绳索拴在半空,摇摇欲坠。
袭击我的是一头狼。鲜血从我的胸膛上涌出,倒流进我的鼻腔,我挺腰跃起,爪钩扎进墙壁,几只小猫将我往上拉,但转瞬我听见了锐器破风的声音。
我立刻意识到了危险:“趴下!”
话音刚落,我便看见一只箭矢射穿了正在拖拽我的一个武士的脖子。他还只是个孩子。他擦着我的身体栽下去,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将他往上拖。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换了以前我绝不会这样做,也许是曾拥有一个孩子使我有了父性。
他睁大眼睛望着我,剧烈的咳嗽着,眼神懵懂又痛苦,扎痛了我。
但我不是赫拉克勒斯,没有天生神力,终究抓不住他。箭矢密密匝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