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鹅。至竞技场上见到他的第一面起,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脆弱的样子。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跌下来的阶梯———它比我想象的要高得多。那样惊人的高度,是足以使失足者筋骨折裂而死的。
而他连一丝一毫也没有犹豫。
不对,他有美杜莎的邪力护体,又怎会像常人一样生老病死?
我冷笑了一下,摇摇头。心底融化了的那层坚冰,又一寸一寸的凝结起来。
“阿尔沙克王子。”
目送尤里扬斯被送入他的寝宫,一个声音叫住了我。是霍兹米尔。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浓黑的眉宇间染着忧郁之色。
“你也受伤了,请随我去医疗温泉吧。”
他指了指我的手肘和膝盖上渗血的淤青,我心乱如麻,本想拒绝,又想起阿泰尔在他那儿,便又应允下来。跟随霍兹米尔的带领,我来到了一处静谧的温泉浴所。泡入温热的泉水之中,使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许。
腹部的不适却仍在作祟,我不自禁的观察起自己微微鼓胀的肚子。
片刻前尤里扬斯的话在大脑盘亘,我抚上肚皮,隐约感到小腹里有什么异动,似有活物在体内呼吸起伏,不由打了个寒颤,愈发觉得肚子里装着一个正在生长的蛇卵,随时都能破体而出。
这可怕的猜测使我脊背爬满了寒意。我咬了咬牙,手施加力度按下去,只想干脆把这异物压死在腹中,再想法子排出来。
☆、第76章 【LXXVI】无路可逃
这可怕的猜测使我脊背爬满了寒意。我咬了咬牙,手施加力度按下去,只想干脆把这异物压死在腹中,再想法子排出来。
未料这一压,肚里竟迸出一丝细细的怪音,乍听竟像是幼兽小声哀鸣,将我猛地吓了一大跳。
“王子毋需害怕。你只是误中了邪咒,起了腹水肿而已。”霍兹米尔的声音忽在背后传来,我急忙从浴池中站起来,穿好衣物。
我的心里咯噔一动:“怎么,你有办法解决这个?”
“为防人心险恶,多少了解过一些对付巫术的办法。”他走近我身边,“恕我冒昧,最近王子与尤里扬斯陛下是否又有了肌肤之亲?”
脸上似被滚水淋过,我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背上却沁出了冷汗。
霍兹米尔捏住我的手腕,从脖子上取下一串挂链,套到我手腕上。
我拈起细看,发现那链珠像是人牙所制,顿时愕然。
他压低了声音,“这个能暂时帮你压制。但只要留在这皇宫里,邪咒就无法根除。孩子,你必须想办法离开下咒之人,离开罗马,回到波斯,到泰西封城郊去,找一个叫热内尔的先知。他能帮助你恢复正常,也能让你知晓你的身世。”
身世。
我的心里顿时起了一阵波动,霍兹米尔比我更了解当年的事。我问:“我问你,在几十年前沙赫尔维叛变时,你是否从宫里带走了……一个孩子?”
霍兹米尔的黑眼睛里闪现一抹惊色,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我什么,转瞬又恢复了惯有的平静:“热内尔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你的父亲还在人世,并且牵挂着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依霍兹米尔的反应看,伊索斯说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从不敢轻信他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有个声音近乎笃定的说着,霍兹米尔不会害我。
他注视我,眼睛中闪烁着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来罗马前我曾失去了一个儿子。如果他还健在,就跟你一般大了。他的眼睛跟你很像。只可惜假如我的儿子看见他的父亲是这幅样子,大概只会觉得耻辱吧。”
我摇了摇头:“您是个值得钦佩的人。”
他凝视着我沉默了片刻,不置可否的笑了:“跟我来,你的伙伴已经痊愈了,我想你一定很想见它。”霍兹米尔拍了拍我的肩,带我走到这浴所的露台上。
阿泰尔在笼子里焦躁不安,一打开笼门,它便飞到了露台边缘,英姿勃发的扑扇翅膀。我摸了摸它恢复了健康的身体,感到舒心了不少,随即又有些担忧。仅仅恢复健康是不够的,阿泰尔还肩负着新的任务———联络伊什卡德。
我得对它进行测试,测试它的忠诚与英勇,假如不过关,我就面临着将阿泰尔处死的艰难抉择。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霍兹米尔轻抚了一下阿泰尔的背,令我惊异的是,它竟没有袭击它,表现的异常温驯。而这不是什么好事。军用猛禽该对除了战友和驯兽师以外的人都保持高度警惕,这和军人不在战场也该不失锋芒一样。
捏住阿泰尔的翅膀,我指着远处广场的凯旋门,轻声命令:“看,飞到那儿去,再飞回来。直线飞行。”
它张喙发出一声低鸣,纵身飞向空中,化作一道凌厉的黑影冲破黎明的微光,与以往并无二致。我满怀信心的用目光追随着阿泰尔,看它飞出重重宫闱,心情也随之高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