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氏家人本是最为护短,这般毫不犹豫将刀挥向亲人的“正义”,只教他嗤之以鼻!
即使数月后,江昊阳在继续追查时发现了“真相”,明白自己冤枉了好人,又站出来为叔祖澄清了污名又如何呢?除了证明他“有情有义”之外,毫无用处。死者已矣,慕氏一门上下,不过是为那人的“正道之心”,妆点了些门面。
怎一个可叹,可悲!
自那以后,他那两位妹妹对江昊阳,已是冷了心,而江昊阳更是毫无顾忌地往后院带回了一个又一个女人。
他犹记得那时,江昊阳一脸深情地对两位妹妹说:“在我心中,人人都是平等的。”
大妹妹对此不置一词,转身便走,而慕长云却是恨不能一剑劈了这混账,若真人人平等,缘何他一人便娶了那么多姬妾?他可又将自己,放在这“平等”的位置上?
而之后他发现的第二个所谓“真相”,也不过是骗局而已。
柳栖雁自己作死去搅混水不假,但那“滥杀无辜、为祸武林”的罪名,却是硬生生被扣上去的!
可笑江昊阳自以为武功盖世,在武林中贡献巨大、声名斐然、地位不低,却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提线玩偶而不自知,愚不可及。
至于那幕后之人……
现在想来,当初先后杀灭七八个势力,分明就是那夫人为了混淆视听,夺走屏风罢了!
越想就越是怒气勃发,果然好算计!得了好处,杀了仇人,除了威胁!可他们杀的自己最重要的亲人,除的……是自己最爱的爱人!
江昊阳如今许多机缘已被他破坏殆尽,成不了什么“一流高手”,而背后之人的打算,他们也总算查到了些端倪。
而这三人被派来盗取令牌,却连那令牌是何物都不知,分明是被抛出的弃子,而他们背后的缈崆山门,怕也依然是难逃厄运。
慕长云对他们丝毫没有什么怜悯之心,若说其他势力或许真是枉死,那么这缈崆山门,却完全是自找的。
但幕后之人现下的这般作为,又有何目的?
而上一世被灭的七八个势力中,又是哪几个,曾同样保存过石屏风?
可他其实早就记不住被灭的势力是哪些了,哪怕是这缈崆山门,还是今日看了口供,才勉强忆起的……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真发愁。
慕长云想了很多,想得太过投入,即使面无表情眼神空茫,周身的氛围却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疑惑时而懊恼,让偷溜进来盯着他看了好久的柳栖雁,觉得十分有意思。
柳栖雁不清楚自家心上人在想什么,在他悲伤愤怒时,只觉心中微痛,曾想要出言打断,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发现对方突然又再想别的事,顿时有种自己表情做得太用力了……的错觉,十分无语。
之后再看心上人变来变去的情绪,他也淡定了,直到对方变了半天依然没发现自己的存在,他才终于心中不满,出言相询。
慕长云闻言诧异抬头:“你何时来的?”
柳栖雁看了看天色,道:“有小半时辰了。”
“……”好吧,他放弃去想关于自己的警觉心这个问题了,慕长云疲惫地叹了口气,斜斜倾身,靠在了柳栖雁身上,“有点累。”
心上人投怀送抱,伸手一把将人揽住,柳栖雁刚要偷笑,听到这三个字,却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那苏长乐丁夫人苍朔尘都不正常,别去想了!”
慕长云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呢,但这三人如今就像悬在整个慕家之上的一把剑,让人寝食难安。只是他还是有些想不通,若丁夫人并非当年的琨虞公主,而只是其几十年后生下的后人,又为何要来盯着慕家不放?
柳栖雁伸手替人揉着额角太阳xue,神色温和,轻声道:“这次逮到的这几个,在下以为,带去会盟并不稳妥,不如直接关去云曦楼在天赐郡的分楼?”
“本该如此。”慕长云说完,便仰头闭眼,不再多言。
屋中只剩下轻微的衣料摩擦之声,阳光越过窗棂跳入屋中,却一下字变得轻柔静谧起来。
无声的相处,并不让两人尴尬,反让人安心。
……
沣渡城,行止山庄某院。
屋中同样静谧,氛围却有些Yin沉。
一道带着些许沙哑的女声响起,开口的是一位梳着妇人头,长相艳丽的妙龄女子:“苍先生将缈崆山那几个废物派出去,莫非还指着他们成事?”
她近旁站着一位身长玉立的男子,面上覆着银色面具,赫然是那日出现在无殇湖地洞窟中,陆菲菲的主人!
此时他说话的嗓音中并无刻意压抑的沉闷,显得温和而明晰,却与他所说的内容极其不搭:“丁夫人又岂会不知,昨日起,世上便再无缈崆山门。至于那几个废物,死便死了,若是侥幸没死,也自有其他用处。”
那女子等了半天,却见他并无继续解释的打算,幽幽叹了口气,才再次轻启红唇道:“苍先生如今,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