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特别热,很舒服。两人泡了会,大爷放得开,全|裸。他的皮肤已经有了老年人特有的皱纹,稍有些松弛,但仍能看到肌rou。张子翔说:“您贵庚?”
“六十了。”
“哟,身体不错呀。”张子翔惊讶。
“不错什么呀。”大爷说,“打算过几年去敬老院了。一直想骑一个川藏线,退休了,赶在动不了之前骑一次。”他说着,笑:“要是死在路上也挺好。可惜这些年一直坚持跑步,高原反应也没有,那么多下坡也不摔车。死不了。”
“您别这么说,举头三尺有神灵。”张子翔说,“身体这么好,多活几年,辛苦工作大半辈子,好不容易退休闲下来,不多享受几年不是亏了。再说您儿女也伤心。”
“没有儿女,我就一个人,连老伴都没有。余下这些年我也想多走走,这次川藏线骑完了,休息两个月,去徒步。”
“哦。”张子翔没话说了,“徒步就要结伴了。您老伴是去世了?不然跟您一起慢慢走多好。”
“我这一辈子都没结过婚。年纪轻时候就想工作,眼界太高,普通人我看不上,人家好人也看不上我。同事到年龄就结婚生子,我就觉得那是动物本能的人生,无聊。”
张子翔笑:“您这样其实也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也这么想,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呢。”
“那是年轻时候啊。本来觉得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没事,但是真老了,一到晚上就寂寞,我不爱看电视。早起看我们家属院里老头老太太一起骑三轮买菜遛弯,心里真是羡慕,也有死的,死一个一般儿女就把另一个接走了。人都说我倔,倔了一辈子,实际自己心里苦只有自己清楚。不过后来也想,既然已经坚持到这种地步,不如坚持到最后。在人生这条路上,我只拿到了一样东西,但是我拿到手的完完整整,就没什么可遗憾的。”大爷叹了口气,“小伙子,我跟你挺投缘。说说心里话。你还年轻,别像我,年轻时候一直觉得自己就在追求想过的日子,用你们现在的词来说就叫梦想,没空成家拖自己后腿。但很多时候,梦想和现实生活是可以找到平衡点的,不要老了后悔。”
张子翔点头。他在弥漫在四周的硫磺气息中仰着头,木板房的天花板破了一角,他能看到墨蓝的星空。
他靠在那里看着天,想到了自己的梦想,梁则正的梦想。还有梁则正说起自己梦想的时候,格外纯粹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杂事太多,暴躁。感觉文的质量直线下降啊哈哈。
☆、第二十章
骑行第二十七天,张子翔平安到达拉萨,晒黑了,也瘦了。他站在布达拉宫前,因为票卖完了,没能进去,只能先在外面过过眼瘾。有些组队的骑友到达拉萨时终于又聚在了一起,手里挥着旗帜。天空很近又很远,那些飞舞的小彩旗高悬在澄澈的蓝天下,云彩稀疏,很白。
他最想的其实是和梁则正一起看这里洗礼心灵的美景。可是梁则正如今不在身边,虽然处在同一片蓝天之下,却遥不可及。
回来后过几天就是七夕,李磊叫张子翔出来。许久未见,李磊瘦了很多,脸颊有了坚毅的棱角,不可爱了,是个彻底的男人。两个人走到A大附近的中心广场,坐在一把不在灯光下的长椅上。搬着一箱啤酒一箱可乐,喝完一罐就捏扁扔进塑料袋里。因为是七夕的夜晚,又有人在点孔明灯。城市的灯火映亮了半边天际,但那些闪闪的烛火一盏盏飘上去,还是特别容易分辨。
“我要回去了,回我们那里。”
“为什么?”张子翔说。他感到有点空落落。
李磊叹了口气,慢慢捏扁啤酒罐。
“我当初留在这,说句实话,还是想和苏梓萱在同一座城市里,想着总有一天能不能重新在一起,我会原谅她所有的事。再一个,就是我不想被人说富二代,我想证明靠自己也能有出息。”
他捏着罐子,又说:“可是我不能总这么任性下去。上个月跟我爸通电话,突然发现他老了。他不停问我在这边好不好。挂了电话我就哭了,然后我想了下,第二天就交了辞职信,昨天刚交接完。正好听你说你回来了。”
“跟父母比,我这点心思算得了什么?人长大了,经历过了,有些东西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抓着不放。之前那些想法也是,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特有本事,但是我早晚得回去接班,这种无谓的自尊特别可笑。”
“回去吧,帮帮你爸。”张子翔说,“你学这个专业,要接他手还得学很长时间。”
李磊笑了下,又开了一罐啤酒。他喝了几口,突然问:“我一直没问过你,当初为什么突然放弃考研?你要是没放下那段时间肯定能上。而且你怎么想的,考都考了,考什么外校?考本校多好,你还跟梁则正那么熟。明明我们所有人最看好的就是天哥和你。”
“我妈是出车祸死的,跟你说过吧。”
“说过。”
“后来我妈家那边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