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当天上还是黑漆漆一片的时候,北凌军中就已经行动了起来,义律霄和义律轸将攻城的命令一条条布置了下去,一架架巨大的攻城设备被推了出来,兵将们早已将刀枪磨得雪亮,只等着杀入城中。
而此时凤然则被义律征唤醒,迷迷糊糊地喝了半碗粥,又被他喂下一碗汤药。
凤然喝了药,低声问:“现在快要攻城了吧?”
义律征扶他半坐着,让药物走下去,闻言沉稳地说:“驸马不要多想,再睡一觉吧。”
凤然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很快药性上来,凤然便进入深沉的睡眠中。
而凤倾城此时则在寝帐中急得直跳,义律霄对他下了禁足令,今天一天都不许他出大帐,因此这攻打幽州城的盛大场面他自然就看不到了,但无论他怎么说,义律霄都不肯带他到阵前去,理由是他上次的表现太差,因此凤倾城只能在明正和青弦的陪伴下闷坐在帐中,听着外面隆隆的爆炸声和士兵们的喊杀声。
北凌的攻势开始了。正如木然飞所想的一样,北凌军将那种火雷放在城门下,点燃了一条绳索作引线,当绳索烧到尽头的时候,火雷轰地一声炸开了,城门立刻就缺了一半,好在里面还有厚厚的青砖墙,但照这样的速度,炸开城门只是早晚的事。
北凌还推出了一种巨大的木架,木架上支着一支又粗又长的圆木柱,木柱一圈圈摆动着,将一块块巨石抛向城墙,巨石砸在城墙上发出可怕的声音,城上守城的月军都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震动,这种震动带来了心理上的震憾,许多大月士兵都觉得自己脚下的城墙很快就要塌了。
木然飞神色冷峻地站在城头观看北凌攻城的进展,他知道幽州城必然要失守了。
一旁的宋虎骂骂咧咧地说:“北凌这次可真邪门。不但弄了个什么鬼雷,现在又用大石头来砸咱们,这玩意儿咱从前可没见过,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出来的。”
华海chao在旁边淡淡地说:“北凌国中有高人,了不起的高人。”
宋虎愣了一下,道:“什么狗屁高人,搞出这种古怪的东西来害咱们,不知害死咱月国多少兄弟,我要是抓住了他,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所以才说他厉害。”华海chao冷然道。
宋虎看了看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时一名兵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禀报道:“元帅,西门要被炸开了,北墙有一处也快塌了!”
木然飞立刻说:“华副帅,你去北边,我去西门,传令官通告各门守将,若城门破了,就边战边撤,向东门汇合,但撤退时一定要拼死抵抗,一定要让页丹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再让木风占,木风炎死守东门,东门决不能丢失。”
华海chao向木然飞投去敬佩的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奔向北面。
很快,西门和北门就都被攻破了,北凌军呐喊着冲进了城中,月军虽然边战边退,但他们熟悉地形,而且木家军向来勇悍,此时悲愤交加,战斗力更强,因此使页丹武士每占领一条街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但北凌军此时气势如虹,页丹人又能征善战,武器也Jing良,实在抵抗得激烈,就一个轰天雷扔过去,月军立刻就死伤一片。而且北凌军还高喊:“弃械者不杀!”守城军中有一部份是从后方调过来的,他们没有木家军那种顽强的意志,因此竟有许多士兵真的丢弃了武器放弃抵抗,北凌军倒也信守诺言,没要他们的性命,派了几个人将他们带了下去,其余的人继续进攻。
月军残余队伍汇集在东门,此时东门的形势也岌岌可危,木风占和木风炎带领部下苦苦支撑,死也要守住这逃生之门。
木风占是木然青的儿子,当年父亲惨死,他母亲沈芳丛对北凌切齿痛恨,从小便督促他习文练武,要他将来为亲人报仇,因此木风占虽平时沉默寡言,但战场上却出手狠辣,若有页丹兵士被他俘获,定是毫不留情地斩杀,因此木然飞很担心他会变成残忍好杀之人。
此时北凌人源源不断地向东门攻来,更激发了他的悍性,木风占双目血红,手中的长枪暴风骤雨般舞动着,许多北凌兵士死在他的枪下,但再强悍的人,体力也是有限的,木风占已经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他心中焦急,叔父他们为什么还不来?
就在木风占的枪法渐渐缓慢下来时,身后传来众多脚步声,有人喊道:“元帅来了!副元帅来了!”木风占顿时Jing神大振,枪法又紧密了起来。
木然飞与华海chao汇合后,又等了一会儿,陆续又等到了几支队伍,这时北凌的攻势更加猛烈,木然飞没有时间再等剩下的人了,他和华海chao带着众将领和士兵奋力杀出幽州,对于这样一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队伍,北凌军队竟未能拦住,硬是让他们突了出去。
激战了三天之后,幽州终于完全易手,落到了北凌手中。
义律霄和义律轸,拓跋山海忙着清理城池,安置伤兵,还要处理那些俘虏。提起这些俘虏,拓跋山海就一阵高兴,道:“当初凤公子说要咱们攻城时喊‘弃械者不杀’,我还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