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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催产素打完了,孟长安不敢再给他用了。
但范季雅并没有休息多久,因为到晚饭时,他开到了七指,阵痛也随之加剧。
“呃啊——啊啊——啊”范季雅发出长长的呻yin。
孟长安听得胆战心惊。以前他觉得范季雅在床上的声音十分性感,现在却让他听得快喘不过气来。
他想去做饭,但范季雅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一直问:“是不是要生了?长安我是不是要生了?”
孟长安也不懂啊。陆为康虽然给了他几本参考书,但他本身就不是产科大夫,也没有专科对口的书籍。而且医学这样专业的知识,也不是一般人看看书就能学会的。
孟长安也有点慌。他记得分娩好像有三个阶段,中间那个阶段最难熬,后面那个阶段就是该生产了。那范季雅是该生了吗?
然后他又想起,好像羊水没破啊。要人工破水吗?对了,是不是该下地走走,这样宫口开得会快点?可是已经七指了,是不是宫口开得差不多了?
他一慌,之前看书和陆为康教他的那点知识全都想不起来了。
“嗯呃——呼呼呃啊——”
“季雅,你在做什么?!”
“好憋我下面好憋要上厕所”
范季雅挣扎着坐起来,肚皮已经垂到大腿根下方了,整个肚子往前凸起的十分夸张,从前面看感觉肚子好像要掉下来了一样。
孟长安把他架起来,扶着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卫生间。
范季雅一手搭在孟长安肩膀上,一手撑着腰,两条腿往外撇开,走得一步一晃。
好不容易走进卫生间,范季雅已经无法站立上厕所了,孟长安便扶着他坐到马桶上。
范季雅双腿大分,肚子沉沉地垂在前面,将他的下体完全遮挡住。
“呃——”
范季雅不知道是又开始疼还是想上厕所,一手搭在旁边的洗手台上,一手拉着孟长安的手。
孟长安看他在憋气使力,就算没有专业知识,也隐约明白现在不是时候,忙道:“季雅,先不要用力,忍住了!忍住了!宫口还没开全,你还没破水!”
“不行啊——嗯嗯、我忍不住呃——”
范季雅就像便秘一样,不由自主地就想往下用力,挣得脸色都隐隐发青了。
孟长安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生不出来呢,别使力啊。”
“不行”范季雅都有哭腔了。
“好胀太胀了要憋死了长安呃嗯——啊啊啊——”他拉长了声音低低哭喊。
孟长安手足无措。
范季雅只觉肚子坠胀得不行,疼起来时更是要人命,恨不得给肚皮上划一刀,把孩子拽出来。
也就是他觉醒了异能,身体素质比以前强悍多了。不然在这种没有医疗环境的情况下,从二十号开始阵痛到现在三天三夜,一般人早就受不了。如果在医院,这个时候说不定早就剖腹产了。
范季雅在马桶上坐了半天,除了憋出一点尿ye外什么都没有,羊水也没破。
“扶我站起来走走”范季雅感觉这样不行,深吸气,让孟长安拉他起来,他想尽快破水。
孟长安将他扶起,改到客厅里溜达。
范季雅换了一件宽大的睡袍,里面什么也没穿,光着脚在地板上来回溜达。有时疼起来就靠在墙边休息一下,等有力气了就继续。
这一溜达,就溜达到夜里十二点,终于羊水破了。
说实话,孟长安都佩服范季雅的毅力了。这么疼这么累,还在地上溜达了这么久。
好几次范季雅疼得直捶墙,孟长安都忍不住劝他回床上休息一会儿。但范季雅太想早点生产了,到最后腿都走软了,几乎完全是被孟长安架着走。阵痛来时,他直接跪倒在地。但等阵痛过去,他又坚持地站起来,一直到羊水破了才躺回床上。当时已经快要脱力了,不仅大腿根发酸发软,整个人都有些虚了。
“二十四号了”
孟长安看着挂历喃喃自语。他抹了一把脸,感觉范季雅要是再不生他都快跟着熬疯了。
架着范季雅走了一晚上,他也很累了。但大多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此时他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范季雅随着阵痛来临一遍又一遍的用力,眼神有些发直。
“啊啊啊啊——”
孟长安听着范季雅的嘶叫,无神地想着幸好他把楼里的丧尸都清理干净了,不然这动静还不知道会招来多少丧尸。
范季雅吼了一阵,阵痛暂歇。孟长安回过神来,赶紧给他擦擦汗,喂点水。
期间两人都不怎么说话,或者说都没什么力气和心情说话。
孟长安几次想劝范季雅省省力,但话都说不出口。实际上他说了也没用,到了这个程度范季雅根本忍不下来,疼起来就想使力。这是身体本能,很难克制。
早上第一缕晨光照进来,范季雅还没有生。他几乎没有力气了,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