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让吸烟,郭骰站在走廊叼着烟头嘴儿嚼巴,看见来人之后,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迎了上去。
“抱歉,尤女士睡了吗?”
护工脸色憔悴,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箱,里面粥的香气已经近乎没有了,只剩下一些汤渍。
“啊郭警官吧?没睡呢,止痛剂的药效刚过,疼着呢,我现在去找医生给她再打几针止痛的您还有事儿吗,情况已经跟常警官说了啊。”
郭骰点头,说:“嗯我知道,尤女士她她”
“医生说她身上烧伤太过严重,活不过两天了。”
“那跟她一起去面包店买东西的丈夫和儿子好像已经去世了对吧?”
护工微微垂目,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没敢跟她说呢真是作孽啊,不过就是买个面包而已啊,这炸弹现在想想都瘆人。”
“我想进去问些问题可以吗?”郭骰皱着眉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嗯可以的”
“尤女士?”郭骰穿着隔离服,轻柔的喊了几声。
女人清醒过来,脑袋缠了极其厚的绷带,除了绷带里面的脸还完好以外,其余裸露在外面的部分都已经烧得没有一块好地儿,有些甚至已经泛黑,ru黄色的脓ye从伤口流出,几乎不能再动弹一下。
“郭郭警官?”女人像是看到什么神明一样,极其激动,甚至还想伸手去握郭骰。
郭骰应了一声,说:“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不要勉强。”
见尤女士点头后,郭骰带着手套,艰难的记着笔录,说:“你还记得当天什么情况吗?”
“那天是小宇的生日,订了蛋糕,全家人一起一起去拿不知道怎么的,眼前白光一闪,我好像就飞了出去不知道砸到了什么然后身上火辣辣的疼,没有特别热,就是烧的慌有意识的时候是听到救护人员问我的名字,再然后就晕倒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到这里了。”
郭骰快速的记了几个词语,又问:“这件事情发生过后,有没有你觉得需要说一下的事情?比较特别之类的”
“我我被烧得很疼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有人有人在录像”
郭骰脸色一敛,说:“录像?”
“对我不记得他的脸了恍惚好像看到录像机我,我不确定”尤女士摇着头,旁边心电监护仪上面,心跳跳得很快。
郭骰急忙按捺住尤女士,尽力安抚她的情绪,说:“没什么没什么不重要的现在你安心养好身体就好了。”
“嗯郭郭警官。”尤女士喊了一声,有像是怕知道什么一样,迷茫的摇摇头,轻声问道,“我儿子还有老公,他们他们是不是死了啊?是不是?护工们闲言碎语我我听到了好多”
郭骰笑了下,摸了摸尤女士缠着绷带的手腕,说:“放心吧,你家里人当时离爆炸源远着呢,受了点轻伤。”
“真的吗?他们在哪儿?我要见他们!拜托了郭警官”
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尤女士竭尽全力勾住了郭骰的衣袖。
郭骰安抚着她,说:“现在你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你看我进来都还要经过医生再三嘱咐呢,他们现在也很焦灼,想要知道你的情况。所以你要打起Jing神,不要浪费他们的苦心。”
尤女士眼角落下了一滴泪,在枕头里消失不见,哽咽着说:“对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小宇太好了,他们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那你早点休息。”郭骰说完,把小笔记本揣进兜里,往外走去。
如果没有那些嫌疑人。
现在他们应该是很幸福的一个家庭吧。
母慈子孝的。
那个小孩儿才八岁啊
刚过了八岁生日,见到的最后一幕却是漫天的火光。
我一定会抓到那群,没有人性的家伙。
郭骰站在病房外的玻璃窗上看了一会儿,刚准备走就听到尖利的报警声。
郭骰一愣,眼睛瞪大,扭头开始吼道:“医生!医生!”
夏日的早晨几乎所有季节里最舒服的,没有那么个热也没有那么冷。
鸟儿乖巧的也不吵吵闹闹的,在树枝上待着,等待着什么。
如果没有命案,郭骰会很乐意在这种天气,去楼下的花园里慢跑几圈儿,感受一下这难得的好天气。
只不过,现在却熬了一夜,回到警局,继续加班。
“你在这儿干嘛?”郭骰问。
温韵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说:“看犯罪现场的视频,诶你不是问受害者吗,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她说好像看到有人在录像。”
“录像?反社会人格障碍,可能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回味受害者的痛苦。不过录像的话应该会很明显吧。我再看看”温韵说着,回头又问,“诶受害者有好转吗?”
郭骰换衣服的动作一顿,沙哑着声音说:“今天早上刚走。”
“”温韵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