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糕点,过意不去地说,“夫人去看看薛老爷吧,我们待会儿自行离开便是。”
二夫人摇摇头,“老爷有大夫人陪着,不需妾身。而且妾身更喜欢和几位呆在一起呢。”
乐珩莞尔,“夫人待我们,倒比待家人亲切得多呢。”
“此次大小姐和表少爷消除隔阂,多赖三位之力。妾身很喜欢这样破镜重圆的故事。”二夫人道,“况且,妾身从不是薛府的人。我只不过是与老爷相伴数载,又诞下十三娘而已。”
乐珩看了眼旁边的晨光,咳了一声,“夫人不要这样自伤。”
这时候,有个人逆光走了过来,轻声道,“你们要走吗?我也打算离开了。”
二夫人见来的是齐钧彦,讶然道,“表少爷也要走吗?”
齐钧彦点点头,“是的,穗香舅母。”
众人都看向晨光。
她低下头,“祝愿表兄一路顺风。晨光,拜别。”避着所有人的眼睛,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清晨的风吹在她脸上,叫她想起三年前,初见表兄的那一天。
那个雨天也刮着风,表兄浑身shi透,走入大厅,行动却是清清爽爽的。她在屏风后窥见,低着头,那淡淡的、永远忘不了的娇羞。
与齐钧彦分别后,谢茵叹道,“刚才晨光小姐都快哭了,真是怪可怜的。”
清让轻声问,“所以,你让我送她一个名字?
谢茵“嗯”了声,“你没发现吗,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叫她‘灵云’、‘云儿’。我听说,那是薛夫人为了怀念大女儿特意叫的。晨光自己又对姐姐很愧疚,让下人称她‘大小姐’,以期望有一天把躯壳和人生一并还给姐姐。她啊,尽管锦衣玉食,是这府里的独女,可始终不过是一个替身。我不希望她过着如此无聊的一生,她应该有一个全新的未来。”
清让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
谢茵问,“怎么?”
清让轻声地回答,“原本我看你年过及笄,还以为是个小孩子。想不到你已经有如此丰富柔软的心智。”
谢茵听得夸她,心花怒放,捧着脸说,“你瞧,到如今,书生看清了内心,不再以抗拒鬼怪而错失真爱。女鬼虽然想起了让她伤痛的往事,却也一并得到了许许多多的温暖。这实在是一个温暖的结局,是不是?”她没有等清让回答,就笑着跑去了前面,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
清让看着她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温暖?薛灵云前往转生,待到长成,少说要十五年的光Yin。到那时,齐生年近四旬,而她,一介垂髫少女。轮回是如此残酷,一旦错过,就有无限的差距横亘其中,带来无法挽回的别离。”
一直没有说话的乐珩道,“这些,你刚才都没有对阿茵说。”
清让道,“何必惊散那小姑娘的天真?让她心里永远存留着一个美妙的梦吧。”
乐珩笑了起来,“这不会是梦。在冥府的时候,我偷看了薛灵云转世的方位。连同东海之秘,一并写下,投入了齐钧彦的行囊中。”
清让浑身一震,“你......东海的万寿泉固然能令齐钧彦永驻青春,可是于你,一旦此事被上天得知,必定会降下重罚。”
乐珩不以为意地摆手,“没有关系,我不在意。我只希望十五年后,齐生会顺利赶往淮南,带着与如今同样的面貌。和这次不同,十五年后,他会一眼认出她,执着地等待她答应。而薛灵云,今生有这样深厚的因果,下辈子再见,她一定不会无动于衷。”
“何必!何必?”
“推己及人罢了。就好像我,多年来始终执着地寻找阿槐的转世。虽然,每一生她都不记得我,可每当我们再见,我恍惚觉得她是记得的。那双眼睛,不管历经多少次的轮回都不曾有过改变。清让,让我们一起相信吧,真正的爱可以跨越生与死的界限,真情永远无法被斩断。”
乐珩说完,清让默默了良久,方说,“对了,今早去冥府的时候,韦大人与我说,扶风郡有个人今晚会死,王治这几日家中有事,休了长假。韦大人让咱们顺道去收一下那个魂魄。”
乐珩点点头,随口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老婆婆。”
“哦。”
下午,一行三人来到扶风郡,挑了客栈住下。到了晚间,清让与乐珩生魂离体,前往街北的“恒记嫁衣店”。
今日要收的魂魄,便是这家店的主人,一位七十八岁的老妇。
这位妇人自二十岁起便开成衣店。她一生经手的嫁衣超过千套,刺绣Jing美的名声响彻整个扶风郡。
乐珩来前,看了看档案,还以为自己会去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店铺。等走近了,才发现与设想的大相径庭。
“恒记嫁衣店”居然隐藏在一条陋巷的最深处,以石砌成,破败陈旧。清让与乐珩穿门而过,有月光悠悠洒在他们脚下的木制地板上。
两人又往里走。和店外不同,店里被擦拂的不见一点灰尘。大堂和内室之间,悬挂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