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墓地。
等到汉子、丧葬店老板,还有围观的众人离开,谢茵的脸垮了下来,忧愁地问,“齐兄真要与那汉子一起去看墓地?”
齐钧彦无奈地点了点头,“谎话已经说到了这里,若接下来我推脱不去,恐怕会前功尽弃。”
乐珩苦笑道,“我看那汉子为人斤斤计较,恐怕看地也不会爽快。”
齐钧彦叹息道,“我想也是。所以道长,不如你们先行赶路吧,我与那位大哥看完墓地再追你们。”
谢茵心中颇为愧疚,“太麻烦你了,齐兄,此事原是我马虎所致。”
她还欲再说几句道歉的言语,清让已经淡淡地截断,对齐钧彦道,“一事不劳二主,此事就麻烦齐兄了。十一日后,奚山见。”他说完,让谢茵和乐珩拿了行李,与齐钧彦告别。
谢茵走出了客栈,才醒过味来,道,“清让道长真当雷厉风行。”
清让微微一哂,没有答话,兀自去雇了辆马车。
那车过来,谢茵与乐珩都捂住了鼻子。
太!臭!了!
车夫见他们的脸紧紧皱着,赔笑道,“几位见谅啊,小人这阵子生意忙,所以没顾得上打理车。”
谢茵见他穿着破烂,更兼满面疲色,也不好提不坐车,瓮声瓮气地说,“没事”,第一个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清让和乐珩也上来了。
坐定后,谢茵随口问清让,“道长怎么想到去雇车?前些天你不是提醒我,这里乱,少雇车么?”
乐珩听的笑,“什么乱,他就是扣扣索索,害怕花钱。”
清让避开二人揶揄的目光,平淡地说,“怎么,让你们少走些路,话还这样多。”
这辆马车虽然臭,但车夫驾车很稳,碰到布满石子的道路都行的十分稳健。不久又到了田野上,路两旁的花草散发着清香。乐珩不禁撩开车帘,深深嗅了一口,心情大好,随口哼了一句。
谢茵取笑道,“瞧这高兴的,都唱起歌来啦。”
乐珩神情轻松,“你不晓得,这条路很像我家附近。我坐在这辆车上,老有个感觉,继续往下行,会通往家中。”
谢茵好奇地问,“说起来,一直都没有听你讲过自己的事呢。乐珩,你打哪儿来?”
乐珩笑yinyin道,“我打河内郡东荒山的狐狸洞来。”
“那你住在哪儿多久了?”
乐珩想了想,“大概有三百多年了吧。我是前前前朝出生的。当时天下姓李,即如今所说的李魏王朝。”
谢茵不觉托腮,好奇地问起当时之事,“我曾听大哥说,李魏王朝的最后第二任皇帝,魏灵帝李钦壮年而薨,死因颇为蹊跷。而其妻恭仁皇后在他死后三月生下遗腹子李玥,立为帝王。后李魏王朝为周氏所灭,宫禁内流传着一个秘闻,废帝李玥其实是女儿身。此事你可知真假吗?”
乐珩为难道,“宫禁秘事,我如何能够得知?”
谢茵有些泄气,又问,“后来的周氏王朝传闻流传着璇玑图。是一位空空道人于开国时所画,上面详细列了本朝将会继承帝位的十三位皇子之名。听闻蜀周宗室无不以抢夺此图而头破血流。这图你知道些什么吗?那位空空道人又究竟是何方高人呢?”
乐珩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张图吧。永徽十几年来着,我下山了一趟,在当时的帝都咸阳,我亲眼看到两个王为这张图斗的两败俱伤。”
几句话令谢茵振奋了Jing神,“怎么个斗法?又是怎么个两败俱伤?”
乐珩想了想,摇摇头说,“不记得了。就记得有这么回事,有这么两个人。”
谢茵唉声叹息,“看过的事,怎么可能忘啊?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她上下打量着乐珩,这样仪容俊秀的美少年,说他是狐,她信。可说他今年三百多岁了,她万万不信。
一直没开口的清让明白她的疑问,徐徐道,“乐珩真的三百多岁了。只因他自二百六十岁后闭世于东荒山,万缘断绝,一意Jing修,直到十年前方再入人世,因此,你问的许多事他都不记得了。并非蓄意骗你。”
谢茵微微惊诧。乐珩看起来是这样的爱热闹,怎么会忍受六十多年的清修之苦?她这样想着,问了出来。
乐珩的笑容有些苦涩,“法术低微嘛,所以静修数年。”
见谢茵不信这个回答,还欲再问,清让抛出了一个诱人的问题,调转了她的注意力,“你想不想知道,我跟乐珩是怎么认识的?”
那是十五年前。
彼时,清让十岁,刚刚投身于白云观。
那年的大年初一,山下有户人家出了妖鬼之事。白云观的何知观,即清让的师傅得知,答允亲自主理此事。而清让作为他的入室弟子,先行下山,为他接洽袁家。
还没到袁家,途径相邻的乐家时,清让便敏锐地发现一股妖气。当即叩门,意欲告知主人,除妖。
门很快开了,一个俊秀少年微笑着说,“哟,今天是哪个来串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