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中大恸,曼然可悲!她中毒的时间本就比岳后久,纵使及时解了毒,那孩子也是岌岌可危。太医院下了狠药,孩子纵然能保住,只怕曼然今后便要倒了身子,再不能生育了。
她不忍再看,只是默默垂下了眼帘,将一汪泪水静静地含在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太沉重啦!
写的时候感觉有点写《凤朝天下》的调调了。。。唉,宫斗总是这么残酷!
关于元春的做法,说两句:
前世和孝,生在乾隆后宫里,能从所有的公主阿哥里脱颖而出,元春从来就不是个善角儿。
她前世能为了不嫁给丰绅殷德,就上书奏和珅贪|污,除了幼稚了一点,实际上是为达目的混不吝的。
所以在这一世,她仍是保全自己想保全的人,做了她在当下能做的一切。
将来即便要为了救贾府再坑谁害谁,也都是她的性格使然。
☆、悲离散
那晚的惊心动魄,终归只有在场的几个人知晓。群臣在外殿举杯同庆天下盛世,他们的君王却在偏殿忍受着锥心之痛。
帝王家的痛苦,唯有生活在其中过的人才知道。元春看着皇帝将绝望的面孔深深地埋进掌心,心里觉得酸楚而感同身受。
最终岳后还是小产了。据太医说,那是个刚刚成型的男胎。这消息让本来便心力交瘁的皇帝更加悲痛欲绝。
“朕要看一看它,”皇帝说,“那个朕无缘相见的儿子。”
淑妃与兰夫人难得异口同声地制止:“万万不可!死胎乃是血腥不祥之物,皇上是九龙至尊,怎可污了龙目?”
皇帝浑身散发着Yin狠,话从牙缝儿里挤出来:“朕的儿子是不祥之物?”
淑妃与兰夫人面面相觑,这话怎么回都是错,她们亦明白,皇帝已经悲痛得失去理智,此刻不能激怒早已在崩溃边缘的皇帝,可难道真的要让太医把那团血rou模糊的死物呈上来吗?她们吓得浑身发抖起来。
元春却哭了出来,“皇上待十皇子的拳拳父爱,天地可泣。只是十殿下既已西去,必定去投奔新的人生了,那儿没有宫斗狡诈,没有毒物Yin险,还请皇上节哀,勿因执念扰了殿下的英灵吧。”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皆是一愣。
“十皇子?”兰夫人惊道,“未曾出生,何以……”
皇帝却泪流满面,忍耐了许久的丧子之痛在元春的话中崩溃:“不错,这是朕第十个儿子,是十皇子不错。他去了一个没有斗争的纯净之地,将有一个美好的人生。”他呜咽着跌坐在榻上,倚着引枕哭道,“十是圆满之数,没了老十,朕这一生便不能圆满。”
听见他这样说,兰夫人再不好有意义,只好悻悻地闭上嘴。
元春知道,这样一来,皇帝是非要把那人连根儿揪出来不可的了。他对岳后的心疼,对那死去的胎儿的愧疚,对这Yin险毒辣的手段的憎恶,将他对于那幕后黑手的憎恨到达了顶端。
就在这时,西屋里传出了极其微弱的一声婴儿啼哭。左医正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喜极而泣道:“恭喜皇上,薄婕妤诞下了十皇子,臣恭贺皇上喜得麟儿!”
可这喜讯来的不是时候,这时候的一句恭喜,对于皇帝而言,无异于一句讽刺。
他眼中的泪已干,缓缓直起了身子,冷漠地转向左医正:“你错了,那不是十皇子,是十一皇子。”他不问曼然的情况,也不愿让人将洗干净的十一皇子抱出来瞧瞧,他不再朝旁人看上一眼,只是慢慢站起了身,进了东侧的暖阁去寻岳后了。
元春心下恻然,忙抓住左医正问:“薄婕妤呢?婕妤好不好?”
左医正被皇帝的反应弄得茫然无措,听见元春问,便说还活着,“只是她执意要我们下狠药催产保胎,她本来身上便还有青眉的余毒,加上催产药霸道,她已重创了身子,今后怕不能再生了。”
元春的眼泪“刷”地便掉下来,曼然,她终究是被牺牲了的。
夜宴结束后,群臣毕归,皇帝命太子去应付那些恭喜贺喜的话,自己坐在章台殿上,不许殿中任何一个人离开,命掖庭狱一个一个将人拉出去审问,遇到可疑的,无论是宫女、女史甚至是嫔妃,他都亲自审过。一时间人心惶惶,方才的夜宴转瞬成了修罗战场。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审问,皇帝揪出了下毒的宫女与背后指使她的主谋。舒美人,那个曾在映秀宫门口拦住元春的小城姑娘,因嫉妒曼然得宠有孕,便心生怨念,欲谋害皇嗣。她让人在曼然的甜酒里加了烈酒,曼然饮了两杯便头晕去了偏殿休息,那会儿便有她安排好的宫女带着含有青眉的茶水进去。可她没想到的是皇后也跟着进了偏殿,偏巧也喝下了有毒的茶水,这才害了皇后小产。
皇帝怒急攻心,当场下令将舒美人双手吊起,高高悬在中甯门前示众,涉事宫女接诛九族。
元春听得心惊,一种嫔妃宫人更是如惊弓之鸟,跪了一地瑟瑟地发着抖,有那胆子小的,直接便晕了过去。皇帝治下素来宽和,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