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穆被搀扶着坐到病床上,他刚坐下,酒淳就马上关门,转过身来蹲在辞穆脚下帮他把裤子给剥了。
裤子里垫的东西早就吸饱了血,腥味很生,辞穆连忙捂着酒淳的眼睛叫他不要看。
“别看了都是血块。”他红着眼说:“帮我把病服穿上,一会儿就到我手术了。”
肚子还是在疼,但是比之前已经没那么剧烈了,以往活泼的小豆子已经不再向辞穆伸手踢腿的表示存在感了。
辞穆闭上眼睛,苦涩和遗憾让他极度抑郁。
“对不起。”他向酒淳道歉:“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道歉?”酒淳搂着他,吻着爱人冰凉的额角:“错在他们,在我,你才是受害者。”
辞穆木着脸望着自己的,面前的男人好像越来越模糊:“因为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他倒了下去,感觉一切都是灰暗的,大概让他温暖的就是意识消失去被爱人紧紧拥抱的温暖。
这样不行为了小小树,一定要坚持下去,小豆子
辞母一直在医院照顾丈夫,已经好几夜都没睡好,再听到辞穆出事的消息,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只能坐在丈夫床边小声的哭。
辞父转醒过来,他望着妻子脸上的泪,声音苍老的问:“谁出事了?”
“没事,没事。”辞母说:“你要快些好起来。”
辞父叹了口气,问她:“穆穆为什么不想继承辞家的产业?”
虽然他有儿子,可是仍然偏心的想把好的给最疼爱的妻儿。
辞母苦笑道:“何必强加到他身上,他也没这个本事。渊渊挺好的,也上进”
“哼他敢用军威来压我”老子被儿子给压的说不出话,各大媒体上报,他都知道知道自己的头发被气白的。
“”辞母知道他还在想着公司的事,丈夫已经脱险,她心里想着刚进手术室的儿子,心口疼的越发厉害。
“你怎么了?”辞父起不来声,眼看着妻子靠在椅上哆嗦,她一直在大口喘气,眼睛逐渐翻白。
“来人!医生!”辞父颤抖着手按着旁边的紧急按扭。“来人!”
酒淳收到辞母也倒下的消息,深觉自己肩头的担子更重了。辞渊已经过去看望辞母了,好在没什么大事,正好给辞父的床加宽,让两老人在医院都躺一块了。
四个小时了,辞穆还在手术室,酒淳揉着眼上的血丝,坐在椅上一动不动。
辞穆疼醒了,他的意识在做完手术后的半小时,麻醉消退就醒了。
他的睫毛颤了颤,酒淳就马上倒了杯温水准备好。
他一醒,酒淳靠过去吻着对方唇小声安慰他:“还疼吗?”
辞穆眨了眨眼,但是他马上就想到瘪下的肚皮,迷糊中感觉到小豆子被拿了出去,辞穆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缓解疼痛。
酒淳给他擦了擦汗shi的头发:“小豆子没事,养在育婴室里,特别特别的小。”
辞穆傻呼呼的望着他,好像没听清一样:“真真的吗?”
酒淳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眼血糊糊的,缩成一团,像小老鼠一样的小豆子,虽然手脚耳鼻眼都长全了,可是真的太小了。
第二张照片小豆子擦干净了,粉粉透透的还能看到青色的内脏这可是六月的早产儿啊。
辞穆又心疼又想哭,他扁着嘴呜呜呜的对着照片哼唧。
“好小啊”辞穆感觉到酒淳的手指粗糙的摸着他的眼皮,把眼泪都拭去了,擦的他眼角发酸。
“是弟弟吗?”辞穆问酒淳:“有小吗?”
“”酒淳一愣,说:“忘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