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瞧见了他眼底的水光,眉心因这一幕轻拧。
等他端好了碗,香枝回房又拿了两只桃子和半袋子nai糖装进一只小塑料袋里系好,她将东西递给他。
他没有拒绝,收好东西,连同饭碗一起消失在墙头。
第七十章
香枝以为那个乞丐昙花一现,可当第二天,她再次看到墙头上挂着的他,香枝嘴角抽得欢快,脸都黑了。
她不过偶尔发了次善心,怎么着,赖上她了是吧。
墙头上的人看到她,眼角眉梢都在笑,他看起来给自己拾掇过,头发梳得顺溜,胡子没刮,脸洗得很干净,上身换成灰色的旧汗衫。
身处的墙头也从正面换成了西面(东边是陶云霄的院子)。
他笑得实在太灿烂了些,眼神尽是献媚与讨好,手上好像还握着什么东西。
“我忍,”香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黑着脸从厨房里端出满满一大碗饭,外加餐后水果,两颗桃子。
对方也不在乎她难看的脸色,拿走饭碗,又递给她一样东西。
她不接,他的手就一直那样伸着。
还挺有个性,香枝最后接了过来,手心里一凉,她细看,眼皮子跳了跳,抬头便想还回去,可墙头哪还有他的影了。
香枝一瞬间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只翠绿盈泽的吊坠,成人拇指般大小,玉上面雕的是弥勒佛像。
吊坠的成色很不错,放在后世,价值定然不菲,她不过是施舍人家两顿饭外加一顿早餐,哪值得用玉来抵。
明天还给他,香枝心想。
第三天,陶云霄仍未回来,只发了条简讯给她,让她在家好好待着。
香枝和常锦行一早去摆摊,菜场外面,气氛更凝重了,恍然听他们说,昨晚发生了命案,凶手残忍至极血腥冷酷。
回家的路上,两人小声谈论着。
“哥,你说那变态凶手既然逃出来,怎么不走,反而大胆犯案,他不怕又被抓起来?”
“他的目地是报仇,其它不重要。”
香枝皱着秀眉,替凶手不值,“活着难道不比报仇重要。”
常锦行轻叹一声,“对于他来说,报仇比活着重要多了。”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他,自己的妹妹被人给害了,只怕他也忍不了,让仇人逍遥法外。
“据说,他妹妹才六岁,饿极了才偷了早餐店的顾客吃剩的半个馒头,结果遭到了店主的殴打。不仅如此,店老板还跑到他家里去告状,他们原本就是寄人蓠下,由叔婶抚养,叔婶刻薄,不管青红皂白,对着小小的姑娘就是一通狠揍。”
讲到这里,常锦行顿住,脸上悲愤沉痛,似感同身受,他的自己的妹妹,在他不曾出现在身边的日子里,她是否也曾受过这样不堪的待遇。
香枝气红了脸,没顾及到她哥此时复杂的心情,咬牙问道:“然后呢?”
常锦行从回忆中回神,勾住妹妹的肩膀,摇头失笑,一切都过去了,他们比那个人幸运许多。
两人同岁,香枝一天三顿外加宵夜甜食水果的投喂,常锦行觉得自己长高几分,也胖了,这几天裤子穿在身上明显短了许。
他整整高出妹妹一个头,能轻松将她揽在臂弯处,两张相似的脸,在路上勾肩搭背,也不会让人误会。
“然后,自然是大的那个做工回家,看到奄奄一息的妹妹,与叔婶大吵一顿,等他将妹妹送到医院时已经不行了。他沉默地安葬了妹妹,暗里调查事情真相,一怒之下,某个夜晚,他杀了早餐店一家五口,老人孩子都没放过。”
“好,他们该杀。”香枝喝叫一声,手还泄愤似地在常锦行的胸口狠拍了一记。
“咳,”常锦行气恼地睁大眼瞪她,“好什么好,好的下场就是他被逮到然后去坐牢。”
他拿手指戳香枝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斥责她,“你有没有点脑子,他跟咱们的情况不同,发生那种情况,他可以报警处理,法律的制裁,良心的谴责,外加老百姓的唾沫星子能让他们一辈子都难以抬头,偏偏他走了一遭最烂的棋,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傻不傻。”
香枝不服气的撇嘴,她承认她哥说得对,但人是由情感支配的个体,仇恨和暴怒蒙住身心的时候,报警往往都不是他们最初的选择。
“那个店主人渣,他们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的啊,何况东西是剩下的,就不算是偷他家的东西,用得着得理不饶人,她的叔婶也是该死。”
香枝忿忿不平,想想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她就气得横眉冷眼地直跺脚,才六岁,死得太冤了些。
店老板也是活该,他心里要是稍有一丝善意,哪会落到全家被灭的下场,死的时候,他肠子都悔青了吧。
“上次还跟我说人家是变态杀手,人家哪里变态,报仇心切而已。”
常锦行脸色微变,眼睛眨了眨,愣是没有出声解释,他敢说,自己要是说出了真实的原因,她妹妹只怕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