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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抬头一看,只见夏冰儿正站在床上,死死的握住她的擀面杖一头,两眼似死鱼眼一般,冷冷地看着她。
本以为是她死去的哥哥作祟,心中还猛然间吓了一跳,一看是自己的侄女,夏花则立刻换上了一副气愤的表情。
“作死啊!敢拦着你姑姑我!”
此时,一直在隔壁房间的段氏听到了响动,喊了句:“冰儿,别”
夏冰儿记起来,以前她姑姑隔三差五的就带着一家子来她家蹭饭,她爹念及兄妹情谊,从未说过她什么。
段氏养育他们五个,不知吃了多少苦。而她爹在世的时候,这个姑姑就没少给他们家找麻烦,每次都让段氏及家里几个孩子受尽委屈。
夏花见夏冰儿还不松手,便大嚷道:“不得了啦,侄女打姑姑啦孟汉,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孟汉本来一直在旁边观战,突然见自家婆娘吃了亏,那个着急啊,他立刻两步踩到床上,就要给夏冰儿一巴掌。
四个兄弟姐妹见此情形,也都纷纷上前扒住孟汉的胳臂和大腿,夏腾和夏利更是下了重口。
一时间,孟汉痛得嗷嗷乱叫,夏花见自己这边不占优势,想着夏利他们去她家偷拿棺木,便放开喉咙大喊了起来,声音盖过屋顶,引得左邻右舍前来观看。
“不得了啦,侄女打姑姑,姑爷啦,乡亲们快来呀,你们可得为我做个主啊”
夏花见屋子里来了好些人,便立刻松开那擀面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起苦来。
夏冰儿此时站在床上,手里拿着擀面杖,弟弟妹妹们又一个个趴在姑爷的身上,这样看起来,还真是,他们以下犯上,不忠不孝了。
乡亲们都是邻居,对夏家的事也有所了解,他们一个个在底下窃窃私语,都不能断定,今日这是唱的哪一出。
突然,族长被搀扶了出来,一脸白须的他威严的声音响起:“夏冰儿,够了!”
夏冰儿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来,还不知道他们这有什么规矩。看着这个年长的,以及众人对他的态度,便知,村里肯定就他说的话最有力量了。
夏冰儿挥挥手,弟妹们便一个个松了手,松了口,从床上爬了下来,夏冰儿也直直地站在了地上,两眼看着面目可憎的这个姑姑。
夏花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立刻上前到族长面前,添油加醋的将夏利如何私闯到她家,如何的撬开她家柴房的门,将棺木偷走的事给详细地说给了族长听。
老族长一脸慈爱地看向夏冰儿,道:“冰儿,是这样吗?”
夏冰儿看向老族长,那神情,定是对他们家的情况差不多了解了,便道:“是弟弟们年幼,不懂事,做了错事,可夏花是我们的姑姑,也是我爹唯一的妹妹,爹爹在世的时候,常对我们说,要好好待姑姑,如今爹没了,我们也不指望姑姑能为爹做些什么了,今日弟弟犯下的错,我夏冰儿一并承担!”
乡亲们听了,有的当即落下泪来,男人们则沉默不语,只是面露气愤地看向夏花。几个女人还小声地嘀咕:“这做姑姑的,不想着如何安葬她的大哥,还在这里折腾几个娃娃,看着就让人心疼!”
夏花看着众人奇怪的目光,不由得也缩了缩脖子。她也不傻,毕竟日后还要在乡亲们面前生活的,若是因为今日一个丫头片子,将自己的形象给毁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夏花假意抬起袖管,擦了擦眼角本不存在的泪水,挥挥手,故作大方道:“族长,也不为难您了,今日之事,就当是小孩们过家家,我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可怜我哥哥,泉下有灵,若是知道这几个毛孩子如此的不争气,定是不安啊!这样,我这就去家拿些冥纸来,烧给他”
听夏花如此说,众人这才舒了口气,很为方才夏冰儿的处乱不惊而感到惊奇,她也才是个12岁的女娃,方才的表现,却像极了一个孩子妈。
此时,布帘的那边,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夏冰儿赶紧跑了去,众人也都跟着过去。
只见段氏此时正趴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昂起头来,双手艰难的撑着地面,一边喘气一边道:“乡亲们,让你们看笑话了,是我管教孩子不利,你们都回吧!”
夏纯家媳妇立刻跑上前来,和夏金媳妇一起,将段氏给抬上床。
“夏水媳妇,你也甭跟我们客气了,我们都知道你日子过得艰难,娃娃们各个都是懂事的,可五个娃儿五张嘴不是,如今,你们当家的又不在了,日后有为难的地方,就跟我们说一声,能帮的,我们都尽量帮!”夏纯家媳妇安置好段氏睡进被子里,帮她掖了掖被角道。
夏金媳妇在一旁,不停地点头,可是,她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娃儿,便还是有些犹豫。
哪家过得都不容易,这夏水一家,虽说是穷秀才,可好歹夏水时常去卖卖字画,还能贴补点家用,如今,这一个残废,带着一箩筐的子女,还真是不知日子如何过下去。
夏冰儿却在众人的沉默中突然站起身,道:“谢谢乡亲们的帮助,我们兄妹几个,日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