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庄到京城的路,也该派人修整一下了。”
马上要迎来一场惨烈的厮杀,但是每一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紧张,反而充满了期待。
征战和杀伐,本就是霹雳营最习惯的事情,这些年在京城的安闲生活,并没有消磨他们剑锋般的锐意。
跑进了林子没多久,突然旁边晏畅低声提醒道:“来了!”
一群人顿时振作起Jing神,极目远眺,果然前方的山道上出现了影影绰绰的黑色身影。
霍太后还真看得起他。来得少说也有七八百人吧。裴拓冷笑了一声。
“今天咱们就来领教一下平西营的功夫!”
片刻之后,原本寂静的山道上杀声四起。
同一时刻,皇陵脚下的山庄依然是一片沉寂。
在裴拓假扮自己离开山庄之后,庄内立刻陷入了冷寂之中。
皇庄内不听话的侍卫已经被清理干净,剩余的仆役也被驱赶进了一处单独的院落关押。整个皇庄内部,已经被霹雳营和潜鳞司的人手彻底控制住。
秦诺走在花园中,任惊雷陪在他身边。
“皇上不去歇息一下吗?如今只是前半夜,距离天亮还早着呢。”任惊雷轻松地笑道。
“朕哪里能睡得着啊?”秦诺笑道。并不避讳自己的紧张。
“是在担心京城的事情吗?”
“京城有裴将军坐镇,倒没什么可忧心的。也不知道南乡侯他们走到哪里了。”
“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开始交手了吧。”任惊雷揣测着,又笑道,“皇上不必忧虑,此番跟着出来的人数虽少,但都是Jing锐,就算对手同是禁军五卫之一,也不惧的。”
任惊雷很是自信。
秦诺叹道:“若只是平西营也就罢了,只怕太后手中,还有别的力量。”
任惊雷顿了顿,笑道:“皇上刚才还说,有裴将军坐镇,京城无忧呢。”
“朕所忧的,并不是今晚的胜负和成败,而是这种让人齿冷心寒的局面。”秦诺慨叹着,“如今南边战事如火如荼,而北方又有恶狼虎视眈眈,如此Jing力,为什么不能团结一心,共御强敌,非要自家人先杀个你死我活呢。”
这个话题有点儿超纲了,任惊雷不好回答。
秦诺似乎也并不指望他回答,也许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众。
“朕从有记忆开始,就跟十弟一起居住,同在一处宫室,日日相见,虽然他经常算计坑害朕,但生气之余,朕对他也是有一份感情的。”孤僻的宫廷生活,围绕在身边的都是奴仆之辈,秦芷又不可能天天来看他。秦泽确实是秦诺穿越之初,唯一一个能跟他平等交流的人了。
“后来,他也算长大了,兄弟之间说开了,没想到反而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朕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要亲手杀他。”
皇帝的声音在夜幕之下,听起来有些虚幻。
“你知道吗?当时他最后的视线落在朕的脸上,那个时候……”秦诺的声音噶然而止,他感觉,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眼神了。
“皇上后悔了吗?”任惊雷低声问道。
秦诺沉默了。
黑暗笼罩下的庄园一片寂静,盛夏的时节,花园中林木出奇的茂密,也许是山间的风水更适合树木的生长,环绕在这一处凉亭周围,都是参天大树,置身小小的亭子里,竟然有种遗世独立,与世隔绝的错觉。
四周是凄切的蝉鸣,衬得空气越发静谧。那人声鼎沸的京城,灯火流离的行宫,都遥远地像是隔了一个世界一般。
侍从早已被屏退地远远的,冷寂的林子里,只有君臣二人的身影。
月色将两个影子拉地很长。
就在任惊雷以为自己不可能得到答案的时候,年轻的皇帝突然开了口:“朕不后悔。”
“朕也曾经想过,自己如果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并没有机缘巧合,登上这个位置,那么是不是日子更加轻松惬意呢。”
“可是,现在,朕不这样想了。尤其在朕坐上了这个位置上之后。”
“这个国度有着太多的潜藏危急,朕并不认为,以七哥和十弟的资质,能够顺利渡过这一切。所以朕很庆幸,幸好是朕登上了这个位置,朕原意担起这个重任,朕相信,没有人能够比朕做得更好了。”
“朕岂能因为一人之轻松和乐,放弃如此沉重的责任?”
“啊,这话听着好像很自恋啊?”说到后来,秦诺忍不住笑了起来。
“皇上……”任惊雷却神色郑重,“皇上是一位明君。”
“朕都没有干什么事情。”对如此直白的称赞,秦诺有些不好意思了。
任惊雷低声笑着:“皇上已经为天下百姓干了很多事了,今年开春的减税,让千万民众受益,酒Jing纸甲等物供给军中,大大减少了伤患,虽然大多数都被那群家伙偷喝掉了。”
秦诺忍不住笑起来,这件事工部向他提过了,才知晓酒Jing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