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甚至恐惧着这一天,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来了。
“杀人者人恒杀之,不过是个老道理。”秦诺坦诚道。他不想再跟秦泽兜圈子了,杀掉葛贤妃这件事儿,他自认为问心无愧。当然,秦泽身为人子,想要为母亲报仇,他也能接受。
“因为这个,你要杀朕吗?”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秦泽冷笑。
“你有没有想过,霍太后将此事告知你,不过是想看我们兄弟自相残杀。”
“我很清楚,不用你来提醒。”秦泽打断了他的话,“霍太后固然是想利用我,但此时此刻的我,还要感激这份利用,若非如此,我岂不是生生世世被蒙在鼓中。拿着杀母仇人当亲兄弟!”
“那么你想怎么动手?在父皇的灵前,杀掉朕吗?以弟弑兄,以臣弑君。”秦诺视线转冷。
“你一样在父皇驾崩的时候残害母妃……”秦泽控诉着。
“葛贤妃妄图杀害皇子,罪不容恕,朕杀她,天经地义!”秦诺背着双手,冷冷说道。对杀掉葛贤妃,他没有丝毫心虚愧疚。
秦泽的神情Yin沉了下来。
“你根本就不配当皇帝,父皇从来没有想过将皇位交给你。”
秦诺爽快地点点头,“没错,如果皇兄早逝,而父皇还在位的话,多半会选择你作为下一任的太子。但是,这只是如果,所谓如果,就只是一个可笑的假设。甚至还可以再假设,如果父皇活得更长久,也许会再有新宠,再有新的儿子,比你更得钟爱。一切都未可知。”
“而现实是,朕登基了,如今群臣归附。”
“归附一个南陈皇室血脉的皇帝吗?”秦泽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
“你自登基以来,看看都干了些什么吧?疫病横生,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勋贵世家多有折损。南陈战场节节败退,Jing兵强将沦为俘虏,民心丧失。北朔那边更是步步紧逼……于内,你寸功未建,于外,你懦弱无能,你不过是个昏君!”
秦诺摇摇头,“从你这句话,我便知道,这个位置,真的不能交给你。你若登基,只怕是比父皇更加糟糕的君主。”
景耀帝虽然懒政,但还算无为而治,秦泽这架势,少年人热血上涌,一头冲撞上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秦泽脸上闪过一丝冷厉,旋即大笑了起来:“无稽之谈!罢了,我不跟你争执这些,我上位之后手段如何?反正你有足够的时间,在那个世界好好看看。”
“你真的想要杀我?”秦诺仰头凝望着秦泽,一瞬不瞬。
少年帝王的目光澄澈而真挚,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祈求。秦诺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凝望秦泽,也没有凝望任何人。对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相处最久的兄弟,他是真的有一份感情在的,如果秦泽能回头……
“放弃你愚蠢的计划,一切还可以回头。”
这是他给秦泽的最后一次机会。
秦泽微微失神,但只是瞬间,他便清醒了过来。
他猛地转过头去,不再看秦诺的眼神,以免自己动摇。他高声呼道:“来人!”
他早已在皇陵内部安排好了Jing锐的杀手,只等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秦诺就要人头落地。
然而,这一声令下,外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
……
皇陵正殿一侧的配殿里。
遍地尸骸,血流满堂。
上百个黑衣杀手躺了一地,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什么声响,赤红的鲜血从他们身体的无数个小洞里汩汩涌出。
晏畅收了姿势,忍不住惊叹,“这玩意儿威力真大,难怪南军在战场上一败涂地。”
他手中的是一柄开天弩,正在好奇地掰开又合上,像是小孩子拿到了新奇的玩具。他们只带着几十个人,却能悄无声息干掉数倍与自己的杀手,虽然占了偷袭的功劳,但是这种新式武器也是功不可没。
“快别提那帮怕死的懦夫了。”裴拓冷哼一声,“堂堂镇南将军,沦为俘虏竟然也有脸继续活着。”
旁边任惊雷笑道:“赶紧着吧。南军的事儿轮不到咱们来Cao心。”
指挥着手下,迅速将满地的尸首清扫完毕,一群人潜伏下来,等待着皇帝的召唤。
然而等了很久,也不见陵墓中央有声音。
裴拓在殿中来回走动着:“怎么这么慢啊?”
晏畅想了想,小心翼翼说道:“该不会被那个燕王给干掉了吧?”
“听说燕王为人文武兼备,在皇陵的时候还修习了武道呢。”
“咳,应该不可能。”任惊雷回道,“皇上也是修习武道的。”
“呵,就凭那三脚猫的功夫,快别侮辱武道两个字了。”裴拓冷哼了一声,因为那个恶劣的谣言,他对皇帝意见很大。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但是怨念丝毫没有消退。
等到最后,连任惊雷都受不了了,“我出去看看。”
从偏殿出来,任惊雷沿着曲折的通道走了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