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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不敢回答。剖腹取出的东西,能怎么干净?
崔骞冷哼了一声,强忍着恶心,粗略地扫过,唇角泛起一抹笑意。
“这帮该死的南蛮子,倒是想要告状啊,真以为本官不能将你们赶尽杀绝吗?哼……”
眸光璀然,和煦柔美,却让人无端生寒。
从信笺上收回视线,崔骞转头问道:“逮住的那个可招供了?”
策军校尉晁阳成弯腰道:“并未招供。”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人应该是真不知道什么,否则不可能熬得住刑罚。”
崔骞耸耸肩,“那就算了,送给兵部吧。既然尚书大人派人来索要了。”
晁阳成低声道:“可是,只怕上京来的人不止这一个。”
“不必担心,有几个杀几个,难道我害怕了这些南蛮子吗?”崔骞冷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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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逮住的倒霉蛋在被刑部接手两天之后,确认并无jian细的嫌疑,又被放了出来。
秦诺也专门下旨安抚进京赶考的士子,并赏赐了衣食给京城中居住的南陈宗室,但还是挡不住的弥漫在南陈士子中的恐慌情绪。
有不少人开始收拾行李,提前返乡了。
秦诺收到消息也无可奈何,这些人想走,总不能强逼着人家参加科举。那样只能适得其反,让恐慌情绪更加蔓延。
只能等这一战过去,之后再慢慢收拢人心了。
还有一件事情让秦诺关注,今科前来参加科举的,还有一人,需要秦诺亲眼见一见的。
看着跪在面前的俊秀少年。
秦诺温声道:“平身吧。”
陈频站起身来,他今日穿着一身天水碧的衣衫,腰间坠着柳绿色穗子的羊脂玉坠儿,整个人像是一棵生长在春天的小树,焕发着勃然生机。
陈频正是陈妃的娘家人,秦诺的亲表弟。
秦诺继承皇位之后,母凭子贵,亡故多年的陈妃娘娘自然也要被追封。因为霍太后在,不能越过她去,所以追封了贞懿皇贵妃,并重新修建了寝陵的配殿。
而原本出身小吏之家的陈家也被循例晋封了承恩公的爵位。只是陈家子孙单薄,早年陈老爷子,也就是陈妃的父亲,原本是凌川人士,经商起家,也算富裕。可惜因为家乡遭了水灾,父母双亡,年轻的陈老爷子便带着几个忠心仆役到了呈州居住,被当地的大族的一位长老看中,将女儿许配,之后干脆在那里落地生根了。
陈老爷子生平只留下一子一女,女儿便是陈妃,儿子身体孱弱,于去年不幸病逝了,好在留下了兄弟两个,如今站在秦诺面前的便是次子陈频。
秦诺登基之后,给陈老爷子追封了承恩公的爵位,又给大舅和堂兄赐了爵。按理说母家应该立刻上京封赏谢恩的,哪知大舅病重,陈家忙着侍奉,不能分身,秦诺也好几次赏赐了财物和医药,并且在开春安排了几位御医前去诊治。
虽说对这些从未见过的人不可能有亲情这种东西,但孝道当前,不能疏忽照顾。
可惜经过一阵子的调养,陈大舅还是撒手人寰,长子守孝,留在陵墓边看护,次子陈频便上京谢恩了。
他还想着顺便参加今年的科举。父丧之后,论理是不能出仕科举的,但是新帝登基的恩科却是例外。所以陈频想要试一试。不能参加这一次,就要等数年之后了。
以他的出身,走恩荫也是正常,但坚持要参加考试,也是一种年轻人的傲气吧。
循例参拜完毕。秦诺亲自上前将少年扶了起来,笑道:“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论理朕该叫你一声表弟的。”陈频论年龄,比他小几个月。
少年腼腆地笑着,脸颊浮动红晕。
“一路可安好?”秦诺笑着询问起来。
他神态温和,陈频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两人先说了陈老爷子的往事,以及乡间的情形,过了小半个时辰。秦诺注意到,陈频神态闪烁,越到后来,他似乎在偷偷打量周围的内侍,一副有什么话想要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模样。
尤其秦诺提起,“听闻昨日你在街上,还遇到了搜查细作的士兵,没有受惊吧”的时候,陈频更加激动,想要开口,却神情犹豫。
秦诺垂下视线,吩咐道:“李丸,你去茶水房将茶水换成表弟说的玉龙春。”
刚才两人聊起故乡的特产,陈频提起陈妃娘娘在家中最喜欢的便是这种茶叶。
李丸会意,立刻带着带着房内侍从退避了出去。
“表弟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陈频鼓起勇气,低声道:“皇上,臣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姓叶的士子。他将一分东西交给了我,我觉得事关重大,并不好擅自处理。”
一边说着,陈频从怀中摸出一份文书来。
文书非常薄,竟然是丝绢一样的东西。入宫觐见的人,循例都要搜身的,难怪没有被搜出来。
秦诺好奇地接过,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