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
院外忽然传来杂乱的马蹄声,有个男子朗声道:“是元大夫家么?”
元夕高声答道:“是。”边走过去开门,竟是李纪。
李纪看到他也很诧异,一边走进来一边尽力回想道:“你是……元夕?对么?”
元夕呆了呆,回头叫了声“爹快出来”,行礼道:“回王爷,是我。”
李纪挥手示意不必,看到元德景走出来,拱手道:“元大夫么?”
被困在山上多日,李纪早就想走,但他深知,只要他一走,手下三万人没了主心,必然一蹶不振,怕是要全死在此地。
他连着几天且战且退,撤到了山谷边缘,想退到平原上去,忽然胡令淮与张厉赶到,说是李泰派来救他。
李纪Jing神一振,胡令淮说要假扮他留下,将狄耶引至乌鞘岭下,由张厉带他先行回去与李泰会合。李纪不假眼色,问他们一路过来可有碰见狄耶,两人皆答没有。
狄耶就潜伏在不远之外,见有人过来也没出现,定然没想轻易让自己离开这里。李纪想了想道,此疫汉人大夫恐怕无法可治,要越过大漠去找边塞的大夫方可解围,为今之计,干脆直接率军下山往平原上撤,狄耶若正面攻来,只有尽力周旋。胡令淮留在此处领兵,张厉带支小队回乌鞘岭找李泰,假装是救了李纪回去的样子,李纪自己则单枪匹马翻过山去找大夫,如此或可迷惑住狄耶。
胡令淮与张厉二人自是不肯让他犯险,但李纪斩钉截铁跨上马,喝令二人听命,二人只好依言行事。
李纪翻过山从沙漠边上绕,快马加鞭走了三日,碰到支驼队,问说十里外有个连延小城,城里倒是有个大夫,再往北边走五日可到兴庆,那里就不缺大夫了。
为稳定军心,李纪将墨云珠留给胡令淮,自己另骑了匹马,连着三日下来,马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只能就近去连延。
这小城不比京中一个坊大多少,李纪问过人,很快就找到城里的大夫家里,说是姓元,门一开,看到温启年的小恩公,他也是意料之外。
元德景出来,听到“王爷”二字抖了一抖,行礼道:“我是元德景,不知大人何事。”
李纪连忙道:“不敢称大人,在下靳王李纪,带军在祁连山……”话没说完,元德景夺门而逃!
李纪不明就里,问元夕道:“你爹怎么了?”元夕摇头表示不知,把李纪请进屋里坐下,问他在祁连山碰到什么事。
赛金端了杯茶来,李纪不喝,三言两语描述了那疫病症状。
元夕仔细想了想道:“这病我小时候见过一次,但是我不会治。”转头让赛金去把元德景找回来,自己在柜子里翻找:“我看看爹的笔记在不在。”
李纪等得心焦,站起来不住踱步,一眼看到里屋一张矮柜上有根Jing致的玉钗,样子很眼熟。他走进去拿起玉钗看了看,确认是清宁宫所属,曾见柳容戴过一次。
“元夕,”李纪举着玉钗出来,“这玉钗挺好看。”
元夕回头看了眼浑不在意道:“哦,是我娘的东西,我娘可是个大美人。”
李纪本来没多想,把玉钗放回去,嘴里顺着他话头随意应了句“是么”,元夕来了劲,摊开本册子在他面前一边说:“你先看看,上头有我爹的手记”,一边兴冲冲地进去拿木箱子里的画像:“我给你看我娘。”
画轴一展,宣纸上墨染似的眉眼,李纪离京前一直在查,绝不会看走眼,赫然就是前皇后许如真的模样!
李纪放下手里的册子走近元夕:“这是你娘?”
元夕也探头看了看,笑道:“好看么?其实不是我亲娘,我是我爹路上捡的。”
李纪猛然扣住他双肩问道:“你娘叫什么?”
“嘭”得一声,元德景撞进门来,身后跟着个愣住的赛金。
元德景扑通一跪:“求王爷放了他,与他无关!”
李纪心念一转,刚想接着问,转身取下佩刀放在桌上道:“说。”
元夕被吓了一吓,看到元德景跪下立刻反应过来,跑出去扶他,元德景仍然跪着,抬头无限缱绻地看了眼元夕手里的画像,肝肠寸断,缓缓说出多年前的一件深宫秘闻。
当今皇后柳容原是德妃,是今上第一位侧妃,出自世家,心比天高,一直以为王府正妃之位非己莫属。许如真是李乾打仗时偶然遇见的,一见便是钟情,离家一路追随李乾回了长安,李乾力排众议娶她为正妃,柳容嫉妒万分但无可奈何,许如真很快生下两子,在府中地位更稳,元德景便是那时开始跟随许如真的。
不知怎么,明王李颀也属意许如真,明里暗里与李乾斗了起来。许如真对李颀完全避而不见,一直支持李乾登上大统,她也顺利坐上后位,又诞下一女。
柳容一直无子,求神问药皆是无解,便毒死了李纪生母,将他抱到自己宫中抚养,但李纪不受宠,李乾看也没来看过一眼。柳容不甘心,借用母家势力,不断怂恿前朝提议改后,皆被李乾否了去,她还是不死心,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