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直,跌落在地,身上灰衣迅速被血染黑,浑如夜晚来临的雪山湖水。
喀图震怒,飞身而起抱住地上的澜兹,接连声地不住叫她。
温启年反应过来,驱马在来人之前赶到他们身旁,伸手点了澜兹周身几个大xue位。
澜兹面色灰败,翦水的瞳子散得比云丝还淡:“你们走罢,不要让他们……再折辱我了……”说完头一歪,断气了。
喀图把她放下,赤着双眼跪下,刚要磕头,一支铁箭斩天裂地划穿他的脖子,他双眼未闭,手还摆成个手心朝上五指并拢的姿势,嘴里吐出大口鲜血,勉力屈起一条腿想站起来,又有第二、第三支箭穿过他的眼睛、肩膀。
喀图屈着一条腿跪地,未曾趴下,还挡在澜兹身前。
“温将军受惊了,妖女贼子皆已伏诛。”禁军小队长与建王家兵统领拍马赶到温启年身侧,一脚踢倒喀图,跪下向温启年道。
温启年喉头干涩:“建王爷的……小妾,跑出来了?”
“是,贱人将王爷刺伤逃走,属下这就带回去,以免辱了将军眼睛。”
众人来了又走,拣了地上两具尸体。
温启年坐在马上,雨雾渐沉,浸shi他身上外袍,重得像冰。
他遥遥望着西面,默默问向狄耶:“值得么?”
狄耶当然不会作答,咸阳道上,只有败柳低垂,两摊血迹已经被雨水冲淡。温启年心里又涩又紧,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心里突然幻化出元夕的脸,他小声问元夕道:“我做得对么?”
第23章 第 23 章
23
暮色四合,安化、明德、启夏三座外城门尽皆合拢,朱雀街上寥无人烟,只余敲更声空空荡荡在打shi的旗幡间回旋。雨停了,浮云卷霭,明月蒙雾耸在寒空,走在露天之中不觉惊颤。
一队禁军达达而过,队伍最前头的不断拿手中鞭子抽高头大马前的一个老翁,伴着不绝的叫骂之声,老翁踉踉跄跄且停且走,被一路赶到朱雀门前,卸甲下马进了皇城,一行人全停在了龙尾道上。
画阁交窗里远远走来个小脚公公,宣那统领带老翁进门。
胜业坊内建王府中,李钊裹了张狐狸皮正坐在鞠马场边,风一吹就捂住胸口咳嗽几声,自有府里的妾室不断轻抚他胸口,好言宽慰。
婢女奉上热茶,李钊刚拿起来就重重扔回去,热茶溅在那婢女头脸上,她连忙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李钊不耐烦道:“烫死谁啊?”
那婢子连连求饶,李钊看也不看,骂句“滚开”,向前挥挥手道:“抬上来。”
府中家兵抬上一张条凳似的物什,面上木板圆长微弧,底下四条凳脚上各有一副滚轮。和条凳不同的是,那木板正中还装了根竖直的圆木橛子,粗二寸许,一尺来长,斑驳样的颜色,夜色里泛着凛凛寒光。
在李钊面前不远处放定了,又有两人抬来一副担架,担架上躺了个未着丝缕的女子,乍看像死的,只胸口还微微起伏。
李钊一看她就胸口作痛,恨道:“行刑。”
四个人上来抬起担架上的女子,把她两腿大张推上木驴,四道长钉三条绑索嵌在rou里钉在凳上,混棍后催,滚轮前动,木驴在马场上奔了起来。那女子只短促“呃”了一声,再也不发一语,长发重shi遮面垂下,十指伸直,浑身的血都干成了痂疤。
李钊还不过瘾,正欲再下令,走上来个侍卫,说道温启年温将军求见。李钊“请进来”话音未落,温启年已急匆匆走到鞠马场边上,又突然猛地停下了步子。
“将军夜半大驾光临,所为何事?”李钊示意场中不用停,向温启年扬了扬下巴道。
只看了一眼,温启年把眼神从澜兹身上收回来,向李钊行礼道:“臣……已向太子殿下请示,此女是被巡捕营抓获,该当……押入刑部大牢,听读朝廷明降,再……画伏受刑。”
李钊只“哼”了一声,李珏跟着温启年走来,看到场中情景皱眉道:“也不怕脏了家里。”
“不如此不足以平我胸口刀伤,”李钊咬牙切齿道,又向李珏告饶,“不过一个蛮子侍妾,我自己料理了就是,怎还劳皇兄亲自来了府上?”
李珏喝道“不成体统”,李钊不甘不愿让人停下,把澜兹尸体拖出去。种种动静传过来,听到耳中是斧劈刀刻般,温启年咬着下唇,手还维持行礼的姿势,紧握成拳。
李珏拍了拍温启年,让他放下手,转头对李钊道:“继坤昨夜被人下毒,犯人刚抓住,又听说你受伤了,温将军正好来找我,我就跟着来看看你伤得如何。”
“继坤中毒了?”
“下午已经醒了,说是毒性不深,现正在宫里和父皇一起审那犯人。”李珏摆摆手道,“我看你伤得不重,兴头还挺好,罢了,你自己保重吧,我也进宫去了。”
李钊点点头,李珏留下句:“万不可再动私刑了。”便转身和温启年一起走了,路上对他叹气道:“励远年纪小,脾气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