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芍药花也搬进宫了吗?”
言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他们面前,正是一片芍药花丛,当初在王府的时候,他养了许多,大多数,都靠闻楚照料。
“不是,这些都是新入的花。”
闻楚望了他一眼,带着淡淡的笑容,“是么。”
言穆不愿被他看出破绽来,冷着脸不愿再多说一句。
闻楚低下头去,一阵微风拂过,他竟有些咳嗽起来,言穆想要不去注意,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当初在锦城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连风也吹不得了?
“你从前的身份,毕竟是朕的门客,若是就这么将你驱出宫去,倒显得朕无情无义,也罢,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朕不追究你冒然入宫的罪过,以后,就以客卿的身份,暂住宫中希古院吧。”
闻楚勉强止住了咳嗽,含笑道:“谢皇上。”
言穆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却又回头看了一眼闻楚的腿,但究竟,什么也没有问,韩碣一定不会走远,他何必为他担心。
-
第二日,韩碣送闻楚进宫。
冒险将闻先生私运进宫终于奏效了,他就知道,皇上多少还是在意闻先生的,这一次,他不需要利用自己的职权以权谋私,这一次,他亲自送了闻楚进宫。
听下人说,昨晚闻先生辗转了一夜,他暗自猜想,那该是因为喜悦吧,尽管,他什么也没有说。
后宫自有后宫的地方,以御花园分割前后,闻楚一个外男,同金堂一样,都只可住在皇上规定的地方,无旨,不可乱出,希古院与横波阁呈对角线,处在极为幽僻的角落,如无意外,两人绝不可能相见,尽管如此,言穆还是在希古院前多放了两队站岗的士兵。
是为了保护先生,还是防着先生?
韩碣收回目光,亲自推着闻楚的轮椅进到希古院,身边跟着他专门为闻楚挑选的侍从小缅。
此处绿竹青翠,极为雅致清静,除正常的台阶外,还铺了一道缓坡,两边设有栏杆——轮椅在其上通过,甚为方便。
“皇上还是十分体量先生的。先生可在此安心住下。”韩碣低声道。
闻楚笑了笑,没有回应。
小缅不过十三岁,却已经长得十分挺拔,一进门就跑了进去,进入屋子的时候,里头已经燃起了暖炉,茶杯里倒好了热水,挺直了腰板候立在一边儿。
见他行事利落周到,韩碣颇为欣慰道:“小缅,你一定要照顾好先生,知道吗?”
“小缅知道。”
韩碣看了一周,“今日阳光甚好,你先将床上的被子报出去晒晒,晚上先生休息时,可以和暖些。”
“是!”
小缅登登登跑了出去,韩碣低声道:“我虽为御林军统领,却也不能轻易见到先生了,假若先生有什么事,就叫小缅传信给我。”
闻楚抬起头一笑,“好。”
-
“希古院那边,可安置好了?”言穆站在高楼上,眺望着远方,周围没有一个宫人,阳光灿烂地有些刺眼,他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方能看清这一座宫城。
简荣月居于后宫栖凤宫,金堂住在金池边上横波阁,闻楚的希古院远离尘喧,三方,恰成鼎足之势。
一声沙哑的“好了”响起,乌叶依然一袭黑袍,又是隐在Yin影里,不仔细看,几乎要以为言穆正自言自语。
“那朕让你去查的事?”
“闻先生在皇上离开锦城时便已出现了行动迟缓的症状,到如今双腿已无知觉。”
“什么?”言穆一惊,猛然回身,“他的病,怎么会严重到这般田地?你先前不是说,他只发了一次病么?”
“在此期间,他的确只发过一次病,冰僵的症状又是一日日逐渐加重的,故而,倒是在不知不觉中的事了……”
言穆眉头紧蹙,冰僵之症是仁恕先生早就和他说起过的,可他岂能料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让闻楚的病到了如此境地,昨日见到他,心中虽然疑惑,却还只以为他不过是因为虚弱无力不便行走才坐的轮椅,心中一时烦躁不已,有些懊恼自己的忽视,又更气闻楚竟不来禀报。
“已经到了冰僵的地步,那仁恕先生呢?仁恕先生去了哪里?”
“闻先生将所有的御寒丸尽数毁了,在那唯一一次发病时服的,据说便是仁恕先生临走前留下的药,仁恕未曾透漏行踪,我们也已派人四处追查,但他如人间蒸发一般,毫无音讯。”
“毫无音讯,什么叫毫无音讯?”言穆一拳砸在栏杆上,几乎克制不住地吼道:“竟然连一个老儒都找不到,你们花暝不是最消息通达的吗?”
要知道,那几年里为了治疗闻楚的寒症,早已请遍了天下的名医,全都束手无策,不得已时,甚至连花暝最擅医药的紫湘也奉着兰矅的命令前来诊治过,也不过开出了调养拖延之方,现在闻楚的病情如此严重,若是找不到仁恕先生,岂不是断了闻楚的生路?
勉强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