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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和向易南对视一眼,程溢喜欢创作更喜欢唱歌,现在竟然愿意不唱这些歌。
夏清忍不住问道:“你和家里人至于闹这么僵吗?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
“你们不懂。”程溢无奈笑道,“如果她能好好听我说,我也不用做得这么绝了。从小我就被控制着,就跟个木偶一样,我妈从来不管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只管自己喜欢什么,或者觉得那样比较好,然后强加到我的身上。你能想象,我已经二十岁的人了,自己想要穿什么衣服,每天吃什么,都要问我妈妈那种感觉吗?我也没有说要去穿什么奇装异服,不过是想今天穿白色t恤,不想穿蓝色的那件,今天想吃蒸蛋不想吃煎蛋而已。”
夏清和向易南都愣住了,完全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事。
“这并不是夸张,而是我和我妈这么多年相处,无数次为了类似的事争吵。这些还只是小事,其他更是不用说。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我去医院检查过,我之前已经患有抑郁症了,再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程溢也不想把自己的私生活剖开,可实在是忍无可忍,他也希望有人能理解他。而不是每次他想要反抗,身边所有人的声音都是,‘你妈都是为了你好’,然后堵住了他所有想要说的话,让他放弃了自己的所有权利。
“完全没法和你妈妈沟通吗?让她知道你长大,是个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了。”夏清也做过家长,自我代入了一下,实在是没法想象这样的事。虽然从前也有强势的母亲,至少以她身边的人,都是孩子小时候如此而已。
虽有寡妇儿子不能嫁一说,可一般也是说是媳妇不好和寡妇婆婆相处罢了,更别提很多寡妇是很不错的。她自己就没有被人说过是个不好相处的,不管儿子孙子还是儿媳孙媳,都没有这般觉得与她无法沟通。
程溢苦笑:“我妈她很偏执,她是对我很好,每天早上一大早起来给我做营养早餐,没一顿饭都非常用心,家里永远打理得特别的整洁干净,从小到大风雨无阻。可从来不管我想什么,我还自杀威胁过,我妈根本不在意。反倒更加认为我心智不成熟,觉得我必须要听她的。”
“那你跟你爸爸商量商量?”
“我爸更说不动她,他们两个人早就名存实亡了。当然,也说是因为我。我真不怕他们离婚,我求他们离婚,我妈就说不,说我不能在一个不完整的家里。”程溢猛的给自己灌了一口茶,压住心中的焦躁。
明明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他一直坚持说他们过不下去可以分开,可他妈却喜欢拿这个说事,说要不是为了他,她早就离婚找别人了,不用受他爸爸的气。劝她离婚,他妈妈又能找到无数个为他好的借口。
“抱歉,我不应该跟你们说这些的,让你们感染到我的负面情绪。”程溢缓过神,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倒出自己的负能量。明明不熟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坐到夏清面前,就有一种倾述的欲望,比看心理医生还要放松。
夏清笑着摇头:“听你这么说,确实有些难办。可逃避也不是办法,你也得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着。”
“我先隐藏一段时间吧,好歹把我的病好了,才好见我家人。”程溢也明白逃避不是办法,但是他想要恢复心理健康,就必须要逃避。
他不是没有跟他妈妈说过他有抑郁症,他妈妈不以为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说那些医生就是为了骗钱哄他,这就算了还去找不知道哪里来的偏方,使劲给他补,喝得他很恶心。
对外说兴许人都不信,好歹儿子也是清大的学生,怎么妈妈就这么乱来,不相信科学。而且还不是山沟沟里那些不识字的农村妇女,以前也是机关单位的,也是上过高中的。
他抑郁症的程度已经比较深了,而且还有其他心理疾病。虽然之前表面看不出来,成天好像还挺乐呵。可医生说很危险,不仅要在比较好的环境里调养,还必须用药物治疗。
程溢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因为他之前已经不是仅仅想要自杀了,甚至还想把自己的妈妈给杀了,一起同归于尽。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太可怕了,所以才会下决心直接消失,他害怕自己失控酿成大祸。
夏清理解他的处境,点了点头:“那你给自己起一个艺名吧,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了。这是合同,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回头告诉我。”
“重生,我叫重生。”
过了几个月夏清再看到程溢,她更感受到了程溢想要重生的欲望有多强烈。他竟然跑去整容了,完全面目全非,她压根没有认出来。
原本的小眼睛变成了欧式双眼皮,鼻子也高了,脸型也变了,再加上浓妆,就跟棒子国归来的艺人似的。
老实说,夏清觉得挺吓人的,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审美。
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为了酬劳的事,一直纠结很久,原来为了整容啊。
夏清忍不住问:“你觉得这样好看?”
程溢说:“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