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路;若不能,那也无所谓。你跟紧些赵通那头的消息就是。”
只要他能与少府达成改良战舰与火炮的交易,将来有的是面圣的机会,倒并不急于这一时。
其实,傅雁回冒着欺君的大不韪,强行拦下了本该傅凛接的圣谕,此事算是个天大把柄。
只需傅凛亲自往临川城面见宣旨官,任傅家再是树大根深也免不得要脱层皮。
可如此一来,傅家势必也会不可不免要与他撕破脸。
傅凛并没有打算在这时就与傅家正面开战。
毕竟他虽自立门户,却又不是被逐出家门,对外他终究还是傅家五公子。眼下他还不清楚陛下宣召他进京面圣的真正意图,若贸然开启与傅家的冲突,对他是好是坏犹未可知。
在大事上,他从来不会有冲动任性之举。
或许傅雁回也正是算准了他这一点,猜到他就算知道圣谕被拦也不会贸然轻举妄动,才胆大包天地代接了属于他的那道圣谕,还压着消息不让人告诉他。
“欺君,呵,”傅凛笑了笑,慢条斯理将散落在桌面上的小零件重新归拢回木盒子里,“她已经疯魔到不惜将傅家拖入死地了,不知她自己知不知道。”
也不知傅家有没有人回过味来——
定北将军傅雁回,心中有疾,已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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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廿八下午,两名宣旨官及十二名金吾卫组成的仪仗车队出人意料地现身桐山。
虽桐山并无宵小出没的先例,可闵肃做事一向踏实,多年来从不忘在上山道安排暗哨。
这样大的阵仗,暗哨自然是立刻以鸟语哨音口口相传递回半山的宅中。
闵肃将“一队仪仗车马正往山上来”的消息禀告傅凛后,傅凛从容地理好衣冠步出北院。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早起我眼皮就直跳,”叶凤歌脚步匆匆地小跑着跟了上来,“不行,我得跟你一道出去,不许拦我。”
傅凛无奈笑笑:“要跟便跟,谁敢拦你?这家可是你说了算。我只是瞧你这几日都忙着赶画稿,不想耽误你进度才叫你留在书房的。”
两人说着话,并肩出了北院拱门。
才走到中庭,就见闵肃的一个小徒弟迎面疾奔而来。
这小子慌里慌张,也没顾得上行礼,张口就道:“暗哨刚刚又传来消息,说傅将军正策马追着仪仗车队上山来!”
闵肃站在傅凛身后,沉着地点了点头,示意小徒弟退下。
傅凛转过脸,对叶凤歌笑道:“看来有人是要唱好大一出戏了,也不知会闹上多久,不如你还是回书楼去吧?”
“这家我说了算!”叶凤歌倏地握住了他的手。
果然,他的掌心微凉沁汗,修长手指轻轻颤着。
叶凤歌觉得自己胸腔内揪成一团,疼得不行。
其实如今的傅凛已有足够的筹码与傅雁回甚至整个傅家正面相抗,可这会儿乍然要与傅雁回碰面,他还是会有隐隐的恐惧与不安。
这绝不是他懦弱,而是源于年幼无助时死里逃生的Yin影根深蒂固。
就如猛兽若在幼时曾被捕兽铁钉刺穿血rou,那即便它长成威武的山林王者,每次再见小小的捕兽铁钉时,哪怕它已强大到绝不会再被捕兽铁钉伤到分毫,也仍会忍不住因恐惧而炸毛发抖。
“别怕,”叶凤歌捏了捏他冰冷的手,软语浅笑,“我在。”
她知道,傅凛叫她回书楼,是怕自己会在与傅雁回的冲突中有失控疯狂之举,他不想她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可她不愿再像从前那样,冷眼旁观着他独自强撑,独自面对。从今往后,无论何时何事,她都会与他并肩而立。
她要让他知道,曾经那种暗自忍受心伤煎熬、孤独压抑着心中惧与痛,强撑着站在心神崩溃边沿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傅凛轻垂微颤的长睫,面上僵硬的笑意终于掺进一丝暖融。
“嗯,没怕。”
叶凤歌是他心上甲胄,她一直在,他便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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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仪仗车队在大宅门口停下,两名宣旨官依次步出马车站定,傅雁回也策马而至。
“二位大人这是何意?”她利落地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扔给迎出来的门房小僮,语气强硬,“当日在州府府衙时已经向二位大人解释过,犬子自幼被寒症宿疾所困,此时正料峭春寒,实在不宜见客也不宜跋涉。二位怎的竟绕过州府与傅家单独上了桐山来?”
五日前在州府府衙,她便是用这番说辞替傅凛接了圣谕,并表示会亲自上疏给陛下说明傅凛无法进京面圣的缘由。
当时两名宣旨官并无异议,之后这几日也一直安生在州府官驿待着,接受州府大小官员的宴请,半点都没有要亲自见到傅凛的迹象。
这就让傅雁回大意地以为事情就这样轻轻揭过了。
哪知今早她刚起身,就接到消息说两位宣旨官趁着天不亮出了临川城,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