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是程竣。”曹恒升不待涂明之发问,直接解释道:“就是那个程氏地产集团董事长。”
“哦——”涂明之控制着音量发出一串惊叹,随后喃喃道:“我本来对他还有点感兴趣的,你这么一说,我得慎重考虑一下”
涂明之笑道:“我怎么感觉姐夫已经遭殃了。”
“涂涂,你这个假期过得不错呀,一回来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的。”陈月滢从自己的办公桌旁探出头来,笑吟吟地看着涂明之。
如同往常,一切照旧。只是心被爱意填满,每个字符都带着笑。
涂明之一听他这话直接停下了脚步,问道:“准备时间有五天,说这种理由,你这是提前请罪还是和我卖萌呢?”
“辞职吧涂主管。”曹恒升突然话锋一转,使得涂明之一愣,只听他继续说:“租个摊位开家算命馆也能养活你自己了。”
涂明之在心中已经有了定夺,可是回溯事情的源头,程卓珩基本没有知名度,曹恒升能在简历中一眼就认出他可见其中有些关系。
“怎么都是不舒服,工作起来还能分散分散注意力,谁让我喜欢孩子呢。我顽强着呢,不用担心。”陈月滢勾起手指撩了撩几根垂落到眼前的长发,“还有啊涂涂,以后你老婆要是有孕吐反应,你可别只会对她说多喝热水。要不然,她当时肯定连咬死你的心都有。”
学校混得不错,身上带着一股优越感,不过他自己知道收敛,挺有趣的。”涂明之看着曹恒升脸上的笑意加深,不禁问:“你是笑他还是笑我呢?”
“曹总是和程董事长认识,还是他提前和你打过招呼了?”涂明之也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擦了下嘴角的油渍。在公司里两个人还是默契地保持着正常的上下级关系,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非议。
“有问题就来找我。”
既然曹恒升这么玩笑,涂明之知道自己推测得八九不离十了。于是追问道:“那曹总有什么指示吗?”
“感、兴、趣?”曹恒升一字一顿地重复着,目光也随着他的吐字而汇聚起来,此时此刻显得如鹰隼般犀利。
“公事公办,不用担心,我罩着你。”曹恒升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投进涂明之的眸子里抚平了他的疑惑。他看对面的人沉思不语,渐渐勾起了嘴角,端起餐盘道:“吃好了,走吧。”?
话音未落,涂明之一个警告的眼色丢过来,强制结束他歪曲话题。自顾自地分析道:“非但愿意从基层做起,而且还选择跑去别人家的公司打工,应该是为了日后另起炉灶打基础的。”这样心怀抱负的人,长期肯定是留不住的。如果能通过试用期的考核,短期内应该也是个不错的助力。
一事解决,涂明之在脑海中的计划列表除去一项。等静下来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语气,竟然发现和曹恒升有几分相似。两个人这才相处了多久,自己就在不经意中被他的言行影响着,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模仿着大人说话。
“行是行,涂哥。可是我没什么经验”刘翊虽答应得痛快,但是给自己留了几分余地。
“我这都快成你的周末旅馆了。”涂明之拿钥匙打开门,先把曹恒升让了进去。
安抚好陈妈妈,午休时间也快结束,办公间里的人逐渐归位。涂明之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前观察了下空余的办公位,心中有数后便坐回到椅子上,打开显示器继续处理工作。
涂明之在回办公区的路上碰巧遇到部门里的刘翊,当时小伙子正在楼梯间里打电话,看见涂明之上楼来了,对电话那边搪塞了三两句,就草草地结束了通话。涂明之见他站在原地等自己,顺便就把他拉过来临时分派了个任务。
“刘翊,五天后的入职培训由你来负责。”
“对,估计他只剩一口气了。”陈月滢抿着嘴,仿佛撒气似的敲了敲手机后壳的卡通小人。
公司进了一批新员工,又是一番朝气蓬勃的景象。涂明之和曹恒升同在一栋大楼里,却几乎很少能碰得到面。偶尔在眼前晃了一下,又把心里搅开了花。多亏了二人的自制力,才能在面对一大堆工作文件时克制自己的思绪,不让对方的脸浮出来。于是一到周末,曹恒升就要用各种理由在涂明之家里赖上一晚,再搂着怀里的人一起懒到日上三竿。
陈月滢慢吞吞地移回到桌子上,抱着自己的粉红色抱枕,侧过半张脸对涂明之说:“没事,就是有点恶心。医生都说只是正常现象。”
“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下午例会换别人替你。”涂明之说。
屋内整洁如新,只不过多了些新置办的物件。曹恒升每一次来都会自己带一些东西,从简单的一双拖鞋
“先别说我,你这脸色怎么回事?”涂明之看到她面色苍白,眼珠充着几根血丝,眼底又泛着水光,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还强打着精神和自己玩笑。
刘翊偏头一看,察觉到涂明之的一道目光正凝在他身上,神色颇为严肃。任谁也不想做扶不上墙的烂泥,他连忙表态:“我一定好好准备,涂哥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