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浩然若是走得离她稍微靠近些, 她便又往旁退一退,始终与他保持着一个步子的距离, 既不离得太远,也不会离得很近。
&&&&夏府花园中每一处景致都能够停下并且坐下来观赏, 但傅浩然的心本就不就在景致之上, 他也没有打算寻一处适合之处坐下的打算, 他似乎就想这么与月连笙走着而已。
&&&&从前厅出来之后, 傅浩然便没有再说话,他不语, 月连笙便也沉默着。
&&&&此时他与月连笙正走过一座小虹桥, 他看向池中正在盛开的荷花, 微微一笑,道:“记得原来连笙也是与我这般在城外的湖边走着,那时候连笙还给我摘了莲蓬吃,我还记得那刚从莲蓬里剥出来的莲子的味道。”
&&&&月连笙的脚步蓦地一滞,她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荷花一眼,仅此而已。
&&&&“连笙将莲蓬递给我那时候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楚,就好像还在昨日似的。”傅浩然仍在笑着,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一点儿都不像是两年前的事情。”
&&&&这于他而言,显然是个很美好的回忆。
&&&&但——
&&&&“连笙,你过得可还好?”傅浩然在这小虹桥上停了下来,同时看向月连笙,话题一转。
&&&&他面上的笑容不再,反是露出了心疼难过之色。
&&&&“我过得挺好的。”月连笙也停了下来,迎上傅浩然的视线,笑了笑。
&&&&傅浩然拧起了眉心,显然不信她所言,更为难过道:“连笙你何必骗我,你若是过得好,又怎会不在月家而是在这夏府里?”
&&&&她的事情,他已然全都知晓了,若是真的过得好,她又怎会嫁进夏家来当一个冲喜的新娘,随时担着要守活寡的心?
&&&&“傅大哥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夏家人对我都很好,温言也对我很好。”月连笙又笑了笑,“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好。”
&&&&“温言……?昨夜那个瘫子?”傅浩然将眉心拧得更紧。
&&&&月连笙嘴角的笑容骤然敛住,“傅大哥你别这么说温言,温言是个温柔的人,他待我很好,他只是身子不好而已,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他若是好不起来,一辈子都是这样了呢?”还不待月连笙话音落,傅浩然便忍不住追问道。
&&&&月连笙怔住。
&&&&只听傅浩然又道:“连笙,他若是一辈子都是这般,你当如何?你现在不过二九,这一辈子还很长很长,莫不成你还要守着这么样一个瘫子过一辈子?”
&&&&“那傅大哥你说我要怎么办该怎么做?”月连笙忽然反问傅浩然,“难道傅大哥希望我现在自请和离吗?和离之后我又当去哪儿?”
&&&&“温言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我相信上天会善待他,我相信他会好起来的。”月连笙直视着傅浩然的眼睛,字字铿锵,句句坚定,“就算他好不起来,就算他一辈子都是这样,我也不会离开他,我都会守着他陪着他。”
&&&&她答应过他,她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
&&&&就像他承诺她会一直陪着她保护她一样。
&&&&傅浩然面露愕然之色,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月连笙。
&&&&他发现,他所认识的月连笙,变了。
&&&&他所认识的月连笙,虽然坚强,但有些胆小,很容易羞怯,见着他的时候从不多话,更不会这么与他对视,每每与他对视的时候,她都是羞怯地低下头,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他所认识的月连笙,就像个需要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娇羞小姑娘。
&&&&但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月连笙,话虽然依旧不多,但已不再是那个与他对视一眼就会羞红了脸的月连笙,她给他的感觉,从容且冷静,就像经历过无数霜雪之后的旅行者,蜕变成了另一个人,亦成长成了另一个人。
&&&&“连笙,你变了。”傅浩然沉默良久,失神良久,才幽幽道。
&&&&月连笙稍稍深吸了一口气,吐气之时看向池子里的荷花,缓缓道:“傅大哥,两年时间于你而言或许很短,可于我而已,却已很长很长。”
&&&&这世上最能治愈伤口的,便是时间,最能改变一个人的,亦是时间。
&&&&傅浩然眸中漫上了痛苦之色,只听他愧疚道:“对不起连笙。”
&&&&月连笙浅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傅大哥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傅大哥本就不曾亏欠我什么,又何来对不起?”
&&&&“对了,这个东西,还是还给傅大哥的好。”月连笙说着,从腰间荷包取出一样物事,递给了傅浩然。
&&&&那是一块玉佩,柔润的光泽,入手温润,瞧着便是上等的玉料打磨而成。
&&&&玉佩正面刻着繁复的龙纹,背面刻着一个笔法遒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