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野的到来,对于楚长酩的生活,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改变的。
他性格寡言却妥帖,把楚长酩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得十分妥当。楚长酩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然而却越发腻歪了。
他经常盯着伏野头上那对猫耳朵发呆,毛绒绒的、底下是灰色上边是白色,看着就很好摸。
但伏野这个沉默的男人却一点都不贴心,明明受过严苛的内侍教育,但却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让楚长酩去摸他耳朵的请求。
楚长酩自然也不好意思提。
老实说,伏野给了他一种震慑感,说不清道不明,但在伏野面前,楚长酩总能感到一种野蛮和疯狂的气息,仿佛这个男人的身体中蕴藏着无限的能量,强大到令人无法匹敌。
楚长酩曾经询问过伏野的过去,他多少有些好奇,也茫然于伏野为何什么会如此轻易地选择了他。楚长酩自然不会把自己当成什么奴隶主,也不想去思考伏野的想法,但他的确不解。
不过,即便伏野已经认主,他对他的过去也依旧只字不提。
他说:“先生,我将永远忠诚于您。”
楚长酩只能作罢。
说到称呼的问题,此前伏野还称呼他为主人,把楚长酩吓得浑身冒鸡皮疙瘩,后来好说歹说,才把他的称呼改成了先生。伏野在这一点上有着莫名的固执和坚持,不过最终还是敌不过楚长酩。
他的确是把楚长酩当成了主人。野兽认主之后,就开始了寸步不离的伺候生涯。
楚长酩是没想到,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甚至有些粗犷的男人,会在他不经意间就摸清楚了他全部的喜好,每天兜里给他带着糖,随身带着笔记本、纸条和笔,甚至连他每天早上习惯喝一杯热牛nai都发现了。
这个习惯,楚长酩向来是不宣之于口的。
他总感觉,自己心理年龄都三十来岁了,喝牛nai什么的,总感觉有点羞耻。不过楚长酩对饮料的要求极高,要新鲜、干净,味道不能太杂,不能太甜、太淡、太涩。
综合考量来说,除了少数几种鲜榨果汁和牛nai,楚长酩平时都是喝水的。至于茶真要是喝茶,他就更加挑剔了,还是牛nai吧,简单省事。
伏野是一个专业的内侍,他的职业修养和态度都无比诚恳,偶尔甚至让楚长酩感到受宠若惊。这个寡言的男人像是瞬间被驯服的猛兽,一下子就成了他身边忠心耿耿的犬。
除了不能摸耳朵。
楚长酩心中惋惜。
当然了,楚长酩不知道的是,摸耳朵对于伏野来说,意味着求欢。楚长酩主动要求是一回事,但要伏野自己提出来,这个内敛沉默的男人,可是做不到的。
内侍,对于焚宙星系的上层人士来说,其实是带着一点黄色气息的。大多数内侍,伺候着伺候着,就伺候到了床上。
在性事上开放且浪荡的焚宙人,在这一方面,可以说是十分自然,楚长酩都毫无意外呢。
个屁啊!
当德维多主动在床上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楚长酩都吃了一惊。
彼时长庚教皇终于耐不住,主动爬床,楚长酩把这个送到嘴边的小甜点一口吞掉,然后把德维多折腾得大哭大叫,连守在门外的伏野都忍不住背后冒汗。
——当然,谁都不知道伏野居然在听墙角。
他其实是挺无辜的,本来内侍就应该守在这儿,但楚长酩的信息素太霸道、德维多叫得太浪、伏野自己的听力又太好。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听到里面情事渐歇,也识趣地不去打扰他们。只是他本来软趴趴伏在头发上的猫耳,轻轻颤抖了一下,试探性地抬起,没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声音,这才壮着胆子立了起来。
伏野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平静沉稳地站在那里。那高大魁梧的身体,看到的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德维多就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让楚长酩赶紧把伏野拖上床的要求。
伏野的耳朵立刻抖了一下,警惕地瞬间倒伏下去。他目光垂下,一言不发,只是耳朵却在慢慢发红。那薄薄的毛细血管,血流的涌动让白色的毛发都没法遮盖住那红润的色泽了。
他睫毛颤抖着,抿唇。房间里的声音仍不断传来。
楚长酩有些惊讶,他不太明白德维多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要求。他直白地询问,而德维多则给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理由。
“我有些满足不了您了。”德维多为难地说,“等到我的发情期过去,恐怕就更不能让您满意了。伏野看着就很经得起折腾。”
楚长酩:
好像有点道理。
被夸了性能力,可是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而站在门外的、“经得起折腾”的伏野,一脸不动声色,依旧摆着素来寡言漠然的谱,只是耳朵更红了。一眼望过去,铅色的头发上顶着两只红色的猫耳。
亏得没人看见。
楚长酩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