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大道上,一头懒到姥姥家的灰毛毛驴正三步一停地悠悠前进。
毛驴背上坐着两人,后面那人一手抱着怀中人,一手懒懒地执着缰绳,随着那摇摆驴tun整个人有一下没一下地颠簸。
一人一驴看起来都懒得很,只有被抱着的瘦小少年愁眉苦脸地说了句,“萧哥哥,这速度我们明年也到不了北漠呀。”
萧炙打了个哈欠,垂头抵在他背上,含糊道,“嗯到了下个驿站就换匹快马,这懒畜生干脆宰了吃了。”
玉怜儿哈哈一笑,往他怀里挤了挤,“你才舍不得吃呢,你昨晚还逗它玩,肯定是喜欢这家伙啦。”
萧炙眉头一挑,比那毛驴还懒,只睁着一只眼睛瞅了瞅玉怜儿,笑道,“我这人心狠得很,哪有什么舍不舍得。”
玉怜儿回头瞅他,“你是有点凶啦不过,我知道你对在意的人很好很好的,就就像对我呢。”
萧炙闻言低低一笑,忍不住把人抱紧了些。
那日在马背上连中五箭,萧炙已经感觉到身体吃不消了,于是他就对玉怜儿嘱托,“若是我一会儿撑不住,你记得不要来找我,去你说的那个‘溧阳城’等我,给自己买好吃的好穿的,照顾好自己。”
玉怜儿早已在他中第一箭的时候就心疼得大哭,听他这么说哪会听话,张嘴就要反驳。萧炙却忽然低头,吻住他颤抖的唇,第一次冲他露出一个称得上十分温柔的微笑,“你若是来找我,被他们捉到了只会拖累我,我自己逃走很容易,带上你就难了。”
玉怜儿被他一吻,傻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怜儿,等我。”
这是萧炙坠马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玉怜儿紧紧抓住了缰绳,听到后面的吵闹声渐行渐远,泪却流了一路。
他在溧阳城足足等了一个多月,渐渐等得绝望,可他不敢走,他怕真的会拖累那个人,更怕自己走开了那人找不到自己,此生就要和他错过。所以他一日日熬着,按那人说的那样,麻木地照顾好自己,手中的银钱都是那人给的,他忽然就想,等这银钱花完了,那人若还是不来,他就藏好这阉奴的身份,找个体力活儿,一辈子都在这里等他。
他再也不要任何人触碰自己,再也不想伺候任何人,他只想等那个人回来。
抱着这么决绝的心情等了四十多个日日夜夜,那人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可那一身可怕的伤痕,还未痊愈的皮rou,看得他心如刀绞,抱着人嚎啕大哭,男人却笑着一遍遍亲吻他,哄着他,低低唤着怜儿,唤得他整颗心都要融成一汪水。
他那时候就想,这一辈子,他都要守着这个人,是怜悯也好,没有情爱也好,他只要这个人好好的,他只要能伺候他一辈子就够了,其余的什么也不要。
所以在溧阳城养好了伤,萧炙说要去北漠,玉怜儿二话没说就开始收拾行囊。萧炙那夜还问,不问我做什么么?
玉怜儿摇头,只回答他,你做什么都好,我都陪你。
他觉得,好像就是从那一句话开始,萧炙看着他的目光便有些不同了,他感觉得到这个人开始宠溺自己,怜惜自己,只是他战战兢兢的,仍是不敢相信。
自己是双儿啊,谁都看不起的双儿,还是个更下贱的阉奴,萧炙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把自己这种人放在心上呢?毕竟他的确从未侵占过自己,好是极好,却从没起过欲念。
只是可怜吧不过,可怜也好啊,我能跟着他就好,能照顾他就好,其余的,本就只是奢望而已。
“明天换匹马,那头畜生实在太懒,带得我都提不起Jing神。”
等到了落脚的地方,萧炙便脱了衣服,让人打来一桶热水,招呼玉怜儿说,“来,进来洗洗。”
玉怜儿立刻脸红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同他一起洗澡,但每次共浴还是很不好意思。
红着脸脱了衣服,刚刚跨进水里就被男人一把捞了过去。萧炙的心思很简单,最开始是玉怜儿要给他搓洗身子,他说了几遍不用都不奏效,干脆就把人捞进来“关”在自己怀里一起洗。后来便习惯了,一洗澡就把这家伙捞进浴桶里面,让他安分一些,别总时时刻刻琢磨怎么伺候自己。
可今天有点不太一样,萧炙瞪着自己竖起来的男根,很是无语。
之前是身体太疼,浑身都是伤,欲念什么的当然根本不会有,如今是彻底养好伤了,赶了一路本想随便洗个澡,没想到竟然起了反应。
玉怜儿自然也看到了他硬起来的东西,也挺惊讶,只是抬头看到男人脸上的犹豫和忍耐,心中一涩,便低声说,“萧哥哥,要不我我出去吧。”
萧炙忍了忍,嗯了一声。
玉怜儿听到那声嗯,眼眶登时就红了,果然这个人虽然对自己好,骨子里还是嫌弃自己这身体的
他抽了下鼻子,努力忍住悲伤,刚要起身跨出浴桶,却被男人抓住手臂,再次跌进他怀里。
“哭什么?”萧炙皱眉,有点茫然,“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我、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