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变形。“草民认床,生疏环境易浅眠。”随便找了个借口,那李尚书倒也没有进一步追究。而我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也变了,有厚重的鼻音,幸而他昨天跟我说了不过几句话,因而并没发现。
&&&&屈膝跪在光可鉴人的玄黑大理石上,我突然有些想笑。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是一双俯睨威严的眼睛,从来没有想到这双眼睛会从这样一个角度用这样一种眼神看我,人生果真是个恶劣的玩笑,处处充满了意外的惊喜。
&&&&那眼睛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后,转向花翡,留驻了很长时间,似乎在找寻什么踪迹。
&&&&最后,他搁下批阅奏折用的毛笔,接过太监手中的琉璃茶盏,徐徐开口:“不知公子有何妙计可助四城度过此灾荒?”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调,划过我的心口,很痛很痛。
&&&&下意识地攥紧双手,指甲深深地没入掌心:“启奏陛下,草民此计非立竿见影之计,却是长久之计。”
&&&&“哦?如何解释?”他微微前倾,眼睛注视着我,澄澈如昔,放置在桌上的右手食指微微曲起,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这是他的习惯动作,遇到疑惑不解的事情时,总是不自觉地会做出。
&&&&我捂着左胸口,有一瞬透不过气的窒息,花翡焦急地想探身过来,被我抬手制止了。
&&&&“虽北疆四城遭灾,草民以为可靠提高其余诸城粮食产量以支援此四城。故现下急需的是一个提高粮产的良方。草民正可提供此方。”他的右手食指再次点了点桌面,我避开视线,“此良方曰:杂交水稻。”
&&&&我原先高考曾一时心血来chao想要报考农林学,因而研究过一阵杂交水稻原理,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还有用上的一天。我看了看他身边的太监和立于书桌边的李尚书,我想单独跟他说话,或许现在可以借机支开他们,“草民……”
&&&&“殿下,殿下!”一个焦急的呼喊从回廊外传入御书房内。一个小小胖胖的身影,一扭一扭爬了进来。“咯咯咯……”那是一个小人儿,晶亮的眼睛一触见龙椅上身着黄袍的人便立刻开心地笑了。
&&&&“哎哟,我的殿下,您怎么爬这儿来了。”皇上身边的太监立刻跑了下来伸手抱起那小人儿。
&&&&“皇后娘娘驾到。”
&&&&金莲凤头,轻摇纨扇,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妾身参见陛下,适才nai娘没有看好忆儿,让忆儿闯了进来,打搅了陛下议事。妾身这就把忆儿抱出去。”她落落大方地作了个揖,伸手接过太监手上的孩子。
&&&&“无妨,朕正与人商议北面四城粮荒之事。”他朝母子二人温暖地笑了笑,孩子胖胖的小手指向他咿咿呀呀叫唤着,一边扭动着身子想要投入那明黄的怀抱中。
&&&&“忆儿,不可淘气打搅父皇。”她略一正色。
&&&&他却微笑着从龙椅上走下来,伸手抱过孩子,任由兴奋的小人儿在那锦绣龙袍上留下两个梅花样灰灰的小手印。身边的她笑得很幸福。
&&&&好一幅妻贤子乐图!我真是个傻瓜,前世今生白白活了四十余年,竟然还如此天真。我算什么?我是谁?适才还想和他单独谈话,现在看来真是荒天下之大谬,面对如此圆满的一家人,我要和他说什么?告诉他我是你死而复生的妹妹?是你曾经指天誓日非卿不娶的初恋?
&&&&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非得爱上谁。我,顶多是个幻化的初恋影像,是你藏在胸口被遗忘的那颗朱砂痣。
&&&&兜兜转转,不兜不转,我们终究还是在爱的迷宫里失散了。
&&&&我仍是我,你也还是你,而“我们”已不再是我们。
&&&&我一直以为我的记忆是忠实于我的,但原来它是一个残忍的妖Jing,吐丝结茧将我蒙蔽其中。
&&&&“想来这二位便是李尚书说起的献计之人吧,哀家要先替那水火之中的四城百姓谢过二位了,这对龙凤镯子便送予这位妹妹略表哀家谢意。”皇后从手上褪下一对龙凤绞金嵌玉的镯子赐给花翡。
&&&&花翡谢恩后,便顺手将镯子戴在手腕上。我跌碎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皇上紧盯着花翡的右手腕,仿佛寻觅什么最后没有找见而失望哀伤的眼神。
&&&&“好了,忆儿,随你母后回宫去吧。”他吩咐,皇后抱过小皇子,身后跟随着两个ru娘模样的宫女离开了御书房。
&&&&“敢问陈公子,何为‘杂交水稻’?”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后来说了什么,只是仿佛浑浑噩噩地叙述了一遍杂交水稻的培育种植原理。他的眼神开始渐渐绽放光彩,吩咐李尚书详细记录下我说的方法。
&&&&攥着西陇国皇帝亲自赏赐的万两银票,我行尸走rou般出了宫门。一出宫门,我便开始大口喘气,最后不能遏制地开始剧烈咳嗽,花翡着急地将我领进最近的一家茶馆,不知在茶里和了什么药粉给我灌下去,才终于使我的咳嗽渐渐顺